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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反应。

    缓缓地,缓缓地——

    浓黑的睫毛在微微翕动了,鼻翅儿也轻轻张合着。终于、她徐徐吐了一口气,极度沉重地将眼皮睁开。

    怔怔地望着秋离。梅瑶萍又将眼睛闭上,好一阵,她象是忽然记忆起什么,又蓦地睁开眼,挣扎着想要起来,但是、却又似瘫痪了一样颓然躺下!

    秋离笑了笑,轻松地道:“觉得如何?”梅瑶萍此刻目光中的神色是极其复杂的,综合了迷惑、惊异,羞愤,悲切以及痛苦,她有些急促地喘息着,好一阵,她才以一种仇恨生硬的低哑语声道:“你你,是你救我?”秋离舔舔嘴唇,道:“要不,是你自己醒了?”咬咬牙,梅瑶萍愤怒地道:“谁要你救,告诉你,不要以为如此就可以使我对你感恩,只要一息尚存,我永远不会放过你”蛮不在乎地一笑,秋离道:“我没有要你感恩,以你这几手三脚猫的本事,我姓秋的可以一次宰你十人。老实说,我自来不愿下手打杀女人,并不是对你有什么特别的好感,你这小脸蛋长得是不坏,但是却迷不住我。”梅瑶萍不禁粉脸通红,她无力地叫:“你你下流!”秋离一撇唇角,朝梅瑶萍的脸前一指,懒懒地道:“上流的在这里喔。”目光赶忙投向胸脯,梅瑶萍这才惊骇地发现自己的衣裳竟然已被撕开,露出一大片洁白的前胸来,她一时羞愤欲死,热泪夺眶而出,侧过脸去,悲痛至极地轻轻缀泣,泪水顺着面颊滴滴坠落。

    耸耸肩,秋离淡淡地道:“用不着伤心,我姓秋的问心无槐,嫂溺尚且援之以手,你虽非我嫂,为了救你的命也只好如此,看不看得开,全在你自己了。”梅瑶萍伤心地抽搐着、除了流泪之外没有任何反应。秋离静静地望着她。半响,站起来道:“你的内腑受震甚巨,血气未平,尚须多加养怠,六十日不能劳动,不能暴食,不能发怒,否则,你就是自己在为自己找麻烦了。”仰起脸来略一沉思,秋离又道:“我住在哪里大约你已探悉,半个月之中我不会离去,你若还有雅兴,可以再来雪耻。不过你需要多邀些帮手来、象‘赤骑八龙’那样的角色还勉强可斗,别老找些窝囊废前来送死。但是我要警告你,不论体何时向我作第三次寻仇,你将不会再有今天的幸运,咱们老祖宗留下一句词入。事不过三!”摔摔头,散乱如瀑布似的乌丝全然披拂于肩,海瑶萍艰辛地,但是却倔强地硬撑着站了起来,她那张美艳的面庞苍白得可怜、身躯摇摇晃晃的,有如风中杨柳、孱弱得象是随时可以跌倒下来.几缕秀发无力地垂在额前?她用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破裂的衣裳。目光凄然而无奈地凝视着秋离。语音悲凉得含泪:“秋离,入说鬼手心性残酷狠毒,无与伦比,今天,我算清楚地领悟这几句话了,你没有要我死,但是,你对我的羞辱与臭落。部比杀死我更令我痛苦,更令我刻骨难忘,秋离,你不光杀人,你更杀他们的心”说着,梅瑶萍曲面色更加灰白。她大大地摇摆了一下,几乎立即就要跌倒,但她终于又咬着牙撑住了。

    秋离沉默了一会。缓缓移步走开五步外,他回头道:“人活着,即是一场竞争。竞争却是冷漠而尖锐的,有很多时候会不择手段,你若能看透这一点,跳出这场是非游涡,你将能获得平静,武林中原本没有仁恕可言,肯为对方指明这个道理的,我认为已经够得上宽厚了。”说完了话,秋离转身离去,他一把将怔怔发呆的孩子抱起,拿着毛毡,头也不回地飞步往山下跃腾。

    胖胖搂着他的颈子,面孔朝后,就在秋离的身形刚刚拔空五丈,小家伙已可怜生生地叫道:“爹”平稳地划着弧线往下落去,秋离诧异地道:“什么事,儿子?”胖胖将一张带着乳香的柔嫩脸蛋偎在秋离的颊上,小手往后直指,嘴巴里又开始咿晤起来,秋离足尖沾地,一个旋子站好,叹了口气道:“孩子,人还太协”小家伙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里竟然盈满了泪水,他轻轻地亲了亲秋离的鼻尖,讷讷地道:“爹爹,坏姑奶奶好可怜,她一走路又跌倒了,娘以前也跌倒过,坏姑奶奶的脸色也和娘跌倒时一样好白,好怕人”立即,一幕烈火烟硝中的地狱图象幻景一样浮映在秋离脑海里,他仿佛听到了隐隐的杀喊声,狞厉的狂笑声,还有凄惨的哭泣,苍凉的叮吟,一个房弱纤柔的少妇在黑夜中牵着一个稚龄孩童踉跄奔逃,跌倒爬起,爬起又跌倒,在一片跳闪的火光里,那个少妇的悲恐面庞,好白,好怕人一跺脚,秋离挥左臂倒射而回,胖胖惊喜逾恒的神色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,他紧搂着秋离脖劲,大叫道:“爹爹,你真好”在空中“呼”地一个侧转,那么恰巧地又落回了原处,目光一扫,秋离已发觉一身白衣的梅瑶萍,竟然又倒卧在离方’才受伤处六步之外的草地上,一滩滩鲜绿的血迹洒印于地,将红色的草叶染得越加鲜艳了。

    默默望着这六步之间地下拖爬挣扎过的痕迹,秋离明白梅瑶萍曾经耗费的力量与屈忍,他摇摇头,上前去一拂手点了这倔强女子的软麻穴。然后,将她小心地挟在胁下,翻身‘急速掠走。

    、负着两个人的重量,秋离飞奔的速度却仍未减低,每一纵跃之间俱在近七丈的距离,没有多久,他已来到坐落于半山间的一栋古朴茅屋之前。

    茅屋外围着斑烂的竹篱,一排排桃树植在右面刚好挡住了山下的视线,左面却古怪地耸立着一块尖削的巨石,巨石上飞飘着一块红布,在方才秋离坐着的地方,正可俯视这间茅屋及峭石上的红布,这是他与周云约好的暗号,只要发现。敌踪,便立即拉下系着红布的一根细索,红布消失,秋离将会马上赶回。

    进了茅屋,这是一间草堂,一榻一桌四几,俱是青翠的新竹制就,简单素雅,纤尘不染,两扇窗户大开着,光线明亮得令人心中舒坦畅愉,草堂上正坐着闲观古书的周云,他始头一望胁下挟着人的秋离,不由讶然站起,惊异叫道:“秋兄,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秋离让胖胖溜下地来,过去将再度晕迷的梅瑶萍放置榻上,拂开穴道后,又顺手将肩上搭着的毛毡为她盖好,回首一笑道:“老友,认识这是谁吧?面罩后的目光一闪,随8p显出意外之色,周云愕然道:玉里刀?”秋离搓搓手,笑道:“好眼力,不错,正是这位姑奶奶!”周云移近两步,迷悯地道:“秋兄,你如何将她擒住了:她怎会找到这里的?看情形伤得还很不轻:又是你阁下的杰作吧?”秋离简简单单地将事情经过述说了一遍,周云沉默着背手身后,来回蹀跺了几步,低沉地道:“姑不论这梅瑶萍是如何寻来的,她的企图却十分令人迷惑,连‘赤骑八龙’都栽了,她单人匹马跑来不是更惨吗?但她为何来了呢?她想做什么,想获得什么呢?莫非她是自己不想活了?”秋离怔了怔,猛地一拍大腿,道:“是了,她可能是想求得解脱?”周云也怔了怔,道:“为什么?”过去自己倒了杯凉茶,一口灌下肚去,秋离舔舔嘴巴,一笑道:“这要等她醒了才知道,这位姑娘实在很凶,性子也倔强得很,希望她醒来不要妄动,要不,又是麻烦。”在竹椅上坐下,周云纳闷地道:“秋兄,你不是说已经给她活血推拿过了吗?怎的如今又会晕沉至此?不要附发别的隐病吧?”秋离摇摇头道:“关于这个我却晓得,在我以一口丹田真气替她通穴顺气之后,她至少也应该躺在原地休息三个时辰以上才行,但是她定要充能,非要站起来不可,如此震动了腑脏,再加上她情绪悲愤激荡,一口冤气无法吐泄,自然就要支持不住了,不过,这只是暂时的现象,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苏醒的”说到这里,秋离转眼在室中环视了一遍,道:“我的儿子呢?到里间去了么?”嘻嘻一笑,胖胖半张娇嫩可爱的小胖脸自门扉的竹帘后露了出来。他摆着肥嫩的小手道:“爹爹,胖胖请娘煮汤汤,好甜的汤汤,煮汤汤给坏姑奶奶喝”秋离一伸大拇指,笑道:“乖儿,你真有眼色,好,好极了。”周云忍不住道:“秋兄,你这义子端的是聪明伶俐,活泼可爱,而且,看他的精明相,将来接你的衣钵是没有问题了。”’秋离也拖了张椅子坐下,笑笑道:“论智力与心眼,这小子也是块材料,不过,我却并不打算让他行走江湖,这种日子过得太辛酸,还得要有一副硬心肠,小家伙的心肠太软,不适于生活在你狠我毒的血淋淋环境里”将书放在桌上,周云站起来伸伸腰,道:“你回来了就接班吧,我去迎迎宗贵,他到下面衬子里买杂货去了,顺便我也活活腿。”秋离一笑道:“请便,但最好早点回来,榻上的小姐若醒.了,她那股厉害劲.只怕我一个人吃不消哪”周云洒脱地拿起书卷,眼里含着一抹笑意飘飘逸逸地走了出去,望着他的背影。秋离一卜分欣赏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后面,一声微微的呻吟,象游丝一样悠悠缭绕于空,那么淡淡的,渺渺的.还带着一抹无可言喻的怅忙与迷失,这轻轻的抖颤,竞奇异地令秋离觉得心叶跳动,他长长吸了口气,耸耸肩,慢慢地转了过去。

    竹榻上,梅瑶萍正在醒转。她似乎有些茫然地睁着那双失神的眸子,在怔愣地看着这对她全然陌生的地方,屋顶是灰白色的茅杆叶编成,这灰白色,似是将她思维与意识也染跋同样苍涩的了。

    秋离倒了一杯冷荼上去,十分大方地从背后将梅瑶萍扶起,还喂着她将冷茶喝下两口,然后,体贴地再扶她睡好。

    自晕沉的神智中逐渐恢复平静,梅瑶萍侧过脸来,秋离翘着二郎腿坐在椅上,朝她露齿一笑,道:“晕口气,顺了些吧?”梅瑶萍怔怔地注视着秋离,面庞上的表情极为复杂,说不出她在想些什么,也不能猜测她的感受如何、但是,那必是极度错综迷离的,就象干百种滋味一下子覆盖心头,以至猛然间也体会不出到底是那一种感触了。

    秋离深沉地笑笑,道:“你又晕倒了,因此我只得将你负回此处,眼见一个美丽少女伤卧荒山,这总不是一件好受的事,何况,这伤又是我替你弄上的。”舔舔唇,他又道:“虽然我明白你不愿接受我的帮助,而我也并不愿如此帮助你,甚至我更希望你早一点完蛋,可是,你晓得,你第一次没有死成,第二次再下手,我就有些不忍心了,很多时候,我实在过分仁慈的,尤其是,呢,对生得够美的女人!”梅瑶萍的目光中有着无可掩饰的憔悴与灰黯,在这短促的时间里,她似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依侍,一切的凭据,一切的维护,落得那么孤单,那么颓唐,又那么潦倒,宛如狂风中的弱枝,随时都有随风飘折的可能。

    过了很久,梅瑶萍仿佛才经历了一段难苦漫长的旅途,显得异常疲乏地闭闭眼睛,语声低黯:“秋离,你应该任我死去活着,比死了更痛苦,我原是来杀你,或是被你所杀的秋离微感惊异地道:“为什么?”唇角的肌肉牵扯了一下,梅瑶萍苦涩地道:“告诉你也无妨,自第一次在荒道上你拦阻了我劫杀宗家母子的事,回帮之后我就受到帮主很大的责难,在客栈里,去行刺你的人又落得死伤累累,蒙辱而回,帮主及其他各堂的首座们就更对我不满了,他们指责我办事不力,策划无方,错估敌人实力,行动欠缺思考,贻误重举,愧对本帮,我虽然尽力辩说,却没有丝毫效用,等我知道了你是谁以后,便直接要求帮主再给我一次机会来湔雪此耻,我明白本身力量不够,乃提出请恰在帮里作客的赤骑八龙协助行事”秋离放下二郎腿,双手托颌,低低地道:“你慢慢讲,不要急!”梅瑶萍轻轻喘息了一会,又道:“赤骑八龙是狼牙帮最有力的道上盟友之一,也是帮主的多年挚友,暗中亦属狼牙帮的后台支柱,帮主伯有失闪,起先不肯答应,但我却一再陈说,以声誉为重劝请,帮主无奈之下只有点头允诺,他在点头的时候,便曾寒着脸告诉我此事的严重性,而且说明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原则,我咬着牙肩负了这项成败重责,我十分了解,若是事情力、好,一切都进入顺境,否则,在狼牙帮中,我是完了”秋离伸出舌尖舔舔上唇,没有说话,梅瑶萍凄苦地一笑,又接着道:“在虎脊坡一战,赤骑八龙四死四伤,落得全军覆没,消息传来,我惊愕地几乎晕绝,帮主当时更是面色铁青,全身发抖,当场就渝令免去了我净荷堂堂主的职位,又交待刑堂赖堂主议过论罪我于十七岁进入狼牙帮,到我被撤去堂主职位的那天,恰好是六年又三个月,在狼牙帮中,我流血卖命,力图进取,料不到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,而这下场又全是你赐给我的”以食指划划额头,秋离尴尬地笑笑道:“狼牙帮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帮会,得失之间,你又何苦这般介怀?”梅瑶萍双眉候竖,却又刹时松懈,她叹了口气,道:“你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帮派、你永远不会知道在一个帮派中一级级地往上爬有多艰难,尤其象我,尝了多少辛酸和苦楚秋离平静地道:“既然踏入江湖道.单人匹马该多逍遥?何必要加入此帮彼派;凭白遭受拘束?行事应对之间又要百般顾忌思考,掣肘扯腿之处正多。况且,你是一个女子,侧身武林已是委屈,更犯不着和那些牛鬼蛇神混在一起,还要看人家的脸色受人家的气,再说句老实话、狠牙帮的所作所为并不正派,有时还邪离了谱,你早日脱离正该庆幸,要不。总有一天会闹得身败名裂一无所存!”恨恨地盯着秋离,梅瑶萍怒道:“你完全是一面之词,秋离,你不要只批评狼牙帮,试问.阁下自己的作为如何?若是比较起来,恐怕狼牙帮的邪法还比不上你的一半!”秋离豁然大笑,道:“丫头,你错了。我秋离杀的是无仁天义不忠不孝的恶人凶徒,取的是贪官污吏土霸劣绅的非份之财,我秋离凭着良心。凭着道义.凭着伦常闯荡江湖,这些。姑娘你可以睁开那双明凹之眸.伸长两张灵巧之耳去随意探听。十年以远,姓秋的夜夜高寐,时时心安,毫无愧对天人之处,姑娘,这一切,狼牙帮何止赶不上我的一半,这一了点也不够呐。”梅瑶萍一下子被秋离顶得窒住了,她的面色在苍白中涌现出一抹红晕,喘息也急了些,好一阵,她忿忿地道:“但你的狠毒阴险却是事实!”秋离望着她,有趣地一笑道:“这叫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,对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手段,对好人,我会用一片赤诚去交结,对恶人,我也会用更歹毒的方法去宰杀、譬如说.对付你们狼牙帮,你们用下九流的闷香来薰我,我就以取他们的性命及折他们的手臂来报偿,这是极为公平的,大家两不吃亏。”小巧的鼻翅儿微微翁动着,梅瑶萍委屈地道:“但你毁了我”秋离摇摇头,道:“你错了,我是救了你。”梅瑶萍又怒道:“救了我?我已被你害到这种地步,基业失去了,前程没有了。我私自潜出来刺杀你又落得眼前的境遇,我我现在不仅达不成我的心愿,连帮里的人也不能见了,他们一定以为我畏罪逃逸,叛帮潜行”秋离一拍手,道:“如此甚好,这一下你算是脱离苦海了,而且,你那心愿还是最好不要达成,丫头,我的脑袋只有一颗,你拿着我这颗珍贵的吃饭家伙去完成你的心愿。去恢复’你的基业地位,这,也未免太残酷了点吧?”梅瑶萍咬着牙没有做声,秋离又道:“不过话又说了回来,凭你想对付我这颗脑袋,只怕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,而我又非十分宽大之人,如若你对我仍有恶意,那就说不得我又要照你所讲的‘狠毒阴险’来整治你了。”一仰头,梅瑶萍咬牙切齿地道:“我不会忘记这些的,秋离,记得古时豫让击衣的故事吗?最好你杀了我,就是现在,要不,我总有一天会杀你的!”秋离哧哧一笑,道:“你看着办吧,到了时候,可别说我姓秋的心狠手辣,翻脸无情!”梅瑶萍气恼地闭上眼,道:“你杀人杀得已够多了,又何必在乎多加我一个?”站了起来,秋离淡漠地道:“你还勉强可以救药,因此我暂时不想超渡你,我说过,我也不愿向女人下手,但是,你不要逼我太甚!”侧过脸去,梅瑶萍不再说话,她的肩头却在微微抽搐着,轻细的啜泣声里包含着许多的悲切与无望,好可怜。

    悄悄地,宗于娴端着一方木盘自里屋掀帘而出,她看见眼前这情形不禁一怔,目光中有着询问意味地瞧向秋离。

    秋离一笑道:“嫂嫂,东西摆在桌上吧,我来请她,真是辛苦你了。”宗于娴静雅地笑笑,道:“叔叔不要客气,听孩子说这位姑娘还受了伤,叔叔可别欺负人家,她大约也是身不由己。”说着,宗于烟将木盘轻轻摆在桌上,细细地道:“碗里熬的是莲子粥,能以怯除心火,叔叔,你招呼这位姑娘喝吧,我进去了。”秋离点点头,目送宗于烟转身离去,他往椅子一靠,懒洋洋地道:“丫头,等你哭过了,气平了,再尝尝这碗莲子粥,顺便也尝尝人家这种以德报怨的味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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