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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吴妈妈关切的话语也让我心暖不已。我回答道:“不用了吴妈妈,我和菊香会赶在天没黑透前回来的,再说,我们就是在大街上随便转转,不会走得太久,您就放心吧。”或许我曾经有母亲,可是我已经完全不记得那种感觉了。被纤荷姐姐捡回红歌坊后,我虽然有了个家,可纤荷并不是我心目中母亲的角色。如今,我在吴妈妈的身上感受到了母爱。她的关怀,她的周到,她的厨艺,都让我在江南这个地方,感受到了家的味道。这是除了红歌坊外,其他地方给我不了我的。

    “那这样我就放心了。小姐,您早去早回,我会给您留门的。菊香,你照顾好小姐,不要让小姐有什么事情。”嘱咐完我,吴妈妈又对菊香吩咐到。菊香听了以后马上跟吴妈妈保证:“放心吧,吴妈妈,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,菊香就拉着我的手,欢欢喜喜地出门了。

    我和菊香闲适地走在街上,街道上华灯初上,车水马龙,看起来繁华极了。虽是比不上长安的繁华,但也有江南水乡自己的味道。

    因着许多洋人和外国传教士的到来,这小镇上的建筑都有了西方的特色。用大理石雕刻出的雕像随处可见,还有那十分欧式的门庭,都让人有种身在欧洲的感觉。可大街上走着的,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国人又时刻地提醒着你,你是在中国。

    镇上的街道果然如菊香所说,有很多卖艺杂耍的人。他们总是在人流量最高的区域,在傍晚的时候开始卖艺。他们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,有的表演得好的,欢呼声叫喊声不断,又的表演得不好的,就只能迎来一片唏嘘声。

    我渐渐被街上的热闹吸引,似乎已经忘记刚刚与尘风师兄的不愉快。菊香见我已经完全被街上热闹的景象吸引,说道:“怎么样?小姐,来街上转转放松一下心情,是不是已经忘掉了刚刚的不愉快了?”

    胡乱地点了点头,我正看那表演钢筋锁喉的人看得出神。“小姐,你倒是回答菊香啊。”一旁的菊香又问道。我被她问得有些心烦,只能随意地答着:“是是,我的心情已经轻松了不少,我已经好很多了。”

    菊香见我不理她,只能讪讪地站在一边,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从杂耍卖艺的人那里离开,我和菊香又在街上闲逛了起来。忽然,菊香指着一个看起来很新的店铺对我说:“小姐,那家铺子上写着照相馆,照相馆是什么啊?”菊香歪着头问道。我看着她笑了笑,说道:“照相馆就是给你照相的地方。照相就是能把你的样子印在一张相纸上,然后那相纸能保存很久很久。有些大户人家就总是请照相师去家里照相,照也不照别的,就照全家福。把这相片挂在自己的家中,既有面子,又可以告诉别人自己的家族有多昌盛。”我对菊香解释道。其实我接触照相的机会也非常少,但小的时候跟着戏班去大户人家里唱戏,见过他们照相时的样子。那时我问纤荷姐姐,那个小小的盒子是什么,纤荷姐姐也是这样给我解释的。

    “小姐,那我们能去里面看看吗?菊香从来不知道照相是什么东西。”菊香用恳求的语气说道。看着满脸恳切的菊香,我的心又没来由地软了软。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,能接触这样的外来事物的机会少之又少,而那些大户人家的孩子,就可以凭着长辈和家长的庇护,轻而易举地接触到这样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好,我们进去看看,没准到时候我们也能照上一张照片。”我笑着对菊香说道。刚刚菊香的脸上还满是恳切和可怜,听完我说的话,她马上就眉开眼笑,说道:“小姐最好了,菊香最爱小姐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她欢快的样子,我无奈地笑了笑:“别愣着了,我们这就进去吧。”说完,我拉着菊香的手,走进了这家新开的照相馆。

    照相馆内的装修很欧式,到处都透着西方的气息。让人觉得好奇,又让人觉得别扭。这和我的认知完全不符。门口那个半圆形的台子是用来干嘛的?难道这是接待客人的地方?要是接待客人的话怎的没有备下些茶水之类的。

    我和菊香刚一进门,就有一个穿着西服扎着领带的小伙计迎了上来。说道:“二位小姐,您们是要照相吗?我们照相师可是从德国留学回来的,照相技术非常高超,您要是想感受一下,就要马上了。我们这小店马上就要打烊了。”

    见到那人穿着西服,扎着领带,我说话就变得客气起来:“这位先生,说句实话不怕您笑话,我们都不知道照相是怎么回事,您能带我们去看看吗?”我尽量放软了声音,希望能得到那小伙计的同意。那小伙计为难地说道:“这……这可不行,我们家先生不让别人随便观摩他照相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小伙计真不会做生意,我们看看那照相是怎么回事,没准觉得好也在这照一张,你这间接就给你家先生拉了份生意,多赚了一份钱,何乐而不为?”站在我旁边的菊香也帮腔到。看来这丫头是真的对照相很是好奇啊。

    “对啊,小伙计,我们只是不知道照相时怎么回事。你让我们进去看看,兴许我就在您这照了,您还给您家先生多拉了份生意。你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,我们也能帮你在你家先生面前说些好话。顾客说的话,我想你家先生多少都会听进去一些吧。”我也再接再厉,劝着这位小伙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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