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间幽暗的屋子,琉璃窗透入散漫的日光,照亮坐在床上的男人的苍白脸色。
他看着手里的麻绳,目光放空,机械地用手揉搓着,仿佛这是一件极其无聊而又不得不做的工事。
门外传来歌声,是吴地小调。
“蝴蝶飞翩翩……少年醉山盟……海誓累累伤痕泪,善相随……伤亦随,甜蜜蜜终有时……不堪回首……污痕深入髓……”歌声断断续续,哀婉仿若断气,最后歌声停在门外,重复咏唱着一句--“半生谁知,不如归去,与我颠倒黄泉里。”
男人的眼底渐渐布满红血丝,他加快揉搓麻绳的速度,成品后,又动作粗暴地将绳端套在自己的脖颈上,并且将另一端绕上铁质的床柱。
“不如归去,与我颠倒黄泉里……”
男人躺下身,闭上眼,嘴角漾起一丝怪笑,然后抬手慢慢收紧勒住脖颈的绳索。
“咔嚓。”
颈骨断裂的声音打破了房内的宁静。
门外的歌声戛然而止,沉默半响后,又响起疯狂大笑,在整栋楼房里飘来散去。
……
“救我!!”男人变调的尖叫声炸在乔木耳畔,他皱眉从那场突来的梦境中醒来,甫一睁眼,便看见了极离奇的一幕。
在陈列室一角,那吊死鬼舌头拖了近两米长,而他下半身被一把无人控制的发着红光的刀一点点切成肉块,鬼没有血,但这种场面实在离奇,令乔木惊骇不已,全身都忍不住颤抖。
那把刀究竟是什么东西,为什么能剁鬼?为什么要对他施以这样的极刑?
“救我……”吊死鬼残喘着朝乔木伸出手。
他就是刚刚乔木梦里的男人,乔木梦见了他的死亡,而现在,又亲眼目睹他被剁开。
乔木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拉他,那把亮着红光的古刀又突然暴闪,一息之间将吊死鬼切成一堆碎渣。
“救……”吊死鬼嘴唇的残片动了动,然后卡带般失了声。
古刀安静地停在半空中,就在乔木以为那锋锐的刀尖即将指向自己时,它突然如熔化的金属般重铸形体--
变成了一个人。
一个极阴郁的男人。
他穿着一袭宽大的猩红长袍,背对着乔木,如云鬒髪未束,垂在脑后,长至脚踝,第一眼看去,却也不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女子,他姿态挺拔,身形颀长,细线般的腰带松松拢住腰身,是极伟岸的男子。
可当他转过身来时,背影为他堆砌的好感尽悉扫空。
那是一双极恶毒的眼,仿佛世间所有黑暗罪孽的事情都藏在里面,如同最骇人最毒的眼镜王蛇,人之初见,便忍不住颤抖屏息,生怕让他注意到自己半分,因为那双眼带来的不止是害怕,还有死亡,和最深沉的黑暗。
谁都不想被他看见。
可那双眼里此时映了乔木的身影。
男人勾起一抹讽笑,凤眼微眯,似含了孔雀胆的酒,令人沉醉而又恶毒,“本来我还嫌两只小鬼不够吃,现在见了你,我倒觉得醒得真是及时。”
乔木将发抖的右手背到身后,极力稳住声音:“你是谁?”
男人姿态优雅地踱了过来,如打量食物般挑剔地将乔木从上看到下,嘴角的笑愈发恶意,“吃了你的人。”
“哦不,鬼。”他笑容不变,手指掐住了乔木的下巴。
在他的眼神注视下,乔木止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他并不算胆小的人,经历了那么多可怖的鬼怪,他的承受能力已经锻炼得足够强大,可在这个仿佛已经经历了上千年的老鬼面前,他还是打心底害怕。
不止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恶意,还有他举手投足间含着血腥味的气质。
那种经历了无数死亡和杀伐才能有的气质。
“要怎样你才能不吃我?”乔木外表冷静,实际上尾音已经有些发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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