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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屏幕上打出再见两个字。
钱多才会关了电视，于是整个世界一下静了下来，钱多就干巴巴坐客厅沙上呆，心里跟明镜似，他爸妈离婚时候，他妈都扒着栏杆要跳楼了，他爸还能搂着那外遇小娘们嚷嚷着你要跳就跳。
他妈后来对他说过，输什么都不能输感情，千万别像妈一样，弄了大半辈子，什么都没有了。
钱多咬牙熬着，其实就是个习惯问题，熟悉那个人，一下子见不着了，摸不到了，心里难免会空荡荡，以前睡觉时候，不是被张宁东踢一脚就是西打一拳。现一个人了，床也大了，反而不习惯了，还整夜整夜失眠。
没几天钱多小模样就瘦脱相了。
公司同事看了不忍，悄悄对他说：“你给老板说下，赶紧再添个送货吧，你再这么干，非累死不行，一个月就挣那么几百，你值得吗？”
钱多是有点抗不住了，他主动找到蓝老板商量，蓝老板小气是小气，但人心都是肉长，钱多那模样，都向骷髅展了，蓝老板生了恻隐之心，没几天就找了个帮手。
钱多这下活儿是少了不少，可活少了就容易闲着，闲着就容易胡思乱想，胡思乱想就容易犯贱，犯贱就会忍不住想张宁。
钱多是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么没出息自己，这是怎么了，全世界人都死绝了吗？还他妈离不开张宁了？
后寂寞熬不下去了，钱多决定去小树林一趟，想着好赖给自己划拉个伴儿。
说起城里小树林，真是有把子历史，还曾经上过报纸，说是小树林里逮捕了一批扰乱社会治安流氓份子……
钱多自打知道有那么个地方后，就想跟张宁去开开眼，结果刚说完就被张宁给鄙视了，张宁说那都是下三滥去地方。
钱多一想起张宁说话时那个鄙意样子，就忍不住心烦意乱。
到了地方，他左右张望着观察了观察，说是小树林，其实就是个公园，里边有几个老头老太太锻炼身体，还有两三个人围一起吊嗓子唱戏。
钱多略微放松下来，低头往里走，这个地方树不少，越往里走树越密，中间偶尔有个石桌石椅什么，里面人少多了。
天渐渐暗了下来，钱多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个屁，心里琢磨着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，这个地方除了老头老太太，就没几个男。
他站比较靠里位置，路灯离远，什么东西都是黑乎乎影子，远处有对窃窃私语情侣。
钱多很失望，他觉着满世界就自己是个异类，连个同伴都找不着，正无精打采时候，就看见有个黑乎乎人影往他这边步走来。
钱多一下紧张起来，这人是冲他来吗？是跟他一样“人”吗？
正想呢，那人已经到了，拿个东西一下堵到钱多腰眼上，钱多倒吸一口气。
那人压了压手上刀子，威胁着：“把钱包给我。”
钱多迟疑了两秒，眼角扫了扫明晃晃刀子，乖乖掏出钱包，递过去。
那人接过去后，恶狠狠警告道：“敢报警，老子他妈捅死你。”
钱多很沮丧很悲愤，他兜里连个毛票都没剩了。
还好是骑车子来，钱多垂头丧气走到公园门口，推上车子，边骑边骂自己，让你找伴让你找伴，倒霉催吧，你他妈就是一天煞孤星！
钱多心里堵不上不下，有那么几天真是熬不下去了，钱多真想找到张宁，哪怕是扑上去甩张宁两个大嘴巴子都行，就这么着满世界连个说贴心话人都没有，憋都能把人憋死，可钱多怎么难受都得熬住了。
他不能分都分了，还让张宁瞧不起自己。
结果那天钱多刚送了货回来，销售部内勤小刘就跑过来了，急慌慌说：“你可回来了，我接了好几个电话，各个都是找你，过去，那头还等着呢。”
钱多有点奇怪，边走边琢磨，谁能给他打电话？他工作这个地方，连他妈都没说过。
走到销售部门口时候，钱多心里就一动，想又不敢想接过电话，重重喂了声。
那头停顿了几秒才开口。
“回来了。”
钱多眼眶忽就有点酸，他忙看了眼小刘，到月底了，小刘正忙着整理销售报表呢，屋子里跑来跑去找单子，钱多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变化，可说出来话还是带点沙哑，“恩，刚送了趟货。”
“近还好吗？”
钱多又恩了声，小刘抱了堆东西，跑到门口时候对钱多说：“我先出去下，你接电话吧，我把门关上，省蓝要钱看见。”
钱多点头答应着，他们公司有规定，不是工作上事不能用电话，要是让老板看见，一准扣半个月工资。
看小刘走出去，钱多才压低声音问道：“你怎么知道我们这号？”
张宁说：“我查电话薄，上面有登。”
钱多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，就跟要死人了，忽然告诉他有救了，可转脸又有人说，那人骗你玩呢……
钱多心都搅活乱了。
张宁那头接着问他：“你近好吗？”
钱多心思根本都不电话上，只是习惯性哦了声，半天后才想起来要怎么回答：“我挺好，你呢？”
张宁另一头，握紧了话筒，他早早就把办公室门关紧了，还告诉秘书没事不要找他，张宁也说不清楚，为什么自己会特意空出半天时间来给钱多打电话。
张宁告诉钱多：“还行，每天都有按时吃饭。”
钱多听有点长气，想起自己近凑合那些方便面破饭盒，再一想那头张宁肯定是大鱼大肉吃满嘴流油，心里就一百个不平衡。
钱多不想说话，张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钱多那头想把电话狠狠挂了，可手就跟灌了铅一样。
后还是张宁那边先挂，张宁说：“知道你挺好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啪一声就给挂了，挂钱多那个憋气。
钱多恨死张宁了，那么难日子他都熬过去了，偏偏这个节骨眼上，张宁跑来招惹他，招惹就招惹吧，还他妈跟挠痒痒似，不正经招惹。
钱多后面时间就没能干下活去，过马路时候也没注意看红绿灯，险些就路口壮烈了。
下班路上，钱多终于想开了，打算给自己好好改善一回，顺道买了整只烧鸡，回家后撕着鸡肉往嘴里塞，大口大口吃着，电视声音也调大大，整个房间都是闻联播声。
就这么一直吃一直吃，吃到胃疼，钱多才不吃了。
捂着肚子躺床上时候，钱多控制不住想起那次肚子疼，是张宁送他去医院，张宁一直陪着他……
钱多用力闭上眼睛，想把没出息眼泪憋回去，他臭骂着自己，想屁啊想，他都不要你了，你他妈还想个屁啊！
可还是忍不住想，钱多疼床上翻滚，用力按住眼睛，要把眼泪压回去。
第 28 章
钱多胃实疼厉害，好不容易熬到中午，实熬不下去了，连饭都没吃，就跑到附近小诊所看病。
诊所里大夫，问了钱多几句，又按了按钱多肚子，开了点止疼药，就把他给打了。
钱多回到公司刚要吃药，销售部小刘过来看见了，赶紧说：“你胃不好，还吃这么刺激药，你喝点热水都比这个好。”
钱多被说不敢吃了，下午本来还要去送货，幸好来同事人不错，看钱多不舒服，就说多跑两趟，让钱多公司里好好休息休息。
钱多办公室里，把自己椅子和同事椅子横着排一起，脚翘上去，刚睡了没半小时，销售部小刘就推门进来，抱怨说：“钱多，你是不是欠人钱了？又有你电话，你给人说说，别给我们那打了，让蓝要钱看见，我还要奖金不？！”
钱多脑袋嗡嗡疼，他真不想去接那个倒霉催电话，可听了小刘话，不接又不合适，钱多捂着胃，跟小刘出去，到了销售部，他拿起话筒，没精打采喂了声。
依旧是那个人声音，不冷不热说道：“恩，今天还好吗，中午吃什么？”
钱多心说恩屁啊恩，好像老子给你打过去一样，摆他妈屁谱子，心里老大不痛，话里带着不耐烦说：“我说你能不能别打电话了？！”
钱多向小刘方向看过去一眼，压低了声音：“分都分了，你还招惹我什么，逗我好玩是吧？”
张宁皱住眉，一本正经说：“喂，喂，你说什么呢，大声点，我听不见。”
钱多闷闷看着小刘，小刘另一个桌子上正整理资料呢，抬头看他一眼，催促着：“你打，一会儿蓝要钱来了，我可保不了你。”
钱多叹口气，声音压低低对那头说：“算我求你了，我不就要了你点钱吗，你值得这么心里不平衡吗？我昨天接了你电话，今天就闹胃疼，你是嫌害我不够惨是怎么，非玩死我是吧？”
张宁半天没吭声。
钱多刚想要挂电话，张宁就开口了，“胃怎么不舒服了？”
“跟你没关系。”
钱多说完就把电话挂了，挂钱多这个痛，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。
钱多还叮嘱小刘：“下次要接了这人电话，你就照我这个给他挂了。”
小刘噗哧一下笑了，“我不会真欠人钱了吧，说话那么小声还怕我听见。”
钱多脸一下红了，这小刘虽是女，可什么玩笑都敢开，钱多忙掩饰着说：“没有事。”
钱多回到自己办公室，灌了个热水杯，用杯子底顶着胃继续休息。一闭上眼睛，就忍不住有点后悔，把钱多给气，后屁个悔啊，爱谁谁。
好不容易熬到下班，钱多收拾了东西，到楼下推车子，钱多低头开车锁时候，就感觉有人站他后边。
钱多自从被人抢了钱包后，就额外敏感，他赶紧扭头，一眼就看见站他后面张宁。
钱多有点蒙，整个人呆当场。
张宁却显得很自然，冲钱多无所谓笑了下，打招呼说：“下班了？”
钱多张口结舌，他没想到会是张宁，现张宁就站他面前。钱多有点心慌意乱，他愣了几秒钟，才接着弯腰去开车锁。
张宁就站他后面呢，钱多有点做梦感觉，张宁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个地方，以前钱多要去张宁公司，都会被张宁训，现张宁自己跑这来了？这怎么可能？！
钱多开锁手有点紧张，钥匙连插了两次都没插进去。
张宁上前一步，从钱多手里拿到钥匙，帮钱多把车锁打开。
钱多是真有点慌。
张宁退后一步，让开点道。
窄小过道，钱多来回拐着车把，才把车子推出来。
拐好了弯，张宁还站那，钱多能感觉到张宁视线一直盯着自己。
钱多紧张，推车走了两步，到了比较空旷地方，张宁还跟着呢。
钱多不知道该怎么做，张宁也沉默着不说话。
钱多抬头看着张宁。
张宁穿白衬衣黑裤子，左手拿着个不起眼纸盒子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脸型看着有点显瘦，好像以前脸型要比现圆点，钱多看着看着就有点把持不住，他赶紧叫停，迅把眼睛转向另一边。
张宁一直沉默着，看钱多转过头去，才主动说：“胃好点了吗？”
钱多点头恩了声，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。
张宁就站车子另一边，一路跟着。
钱多心里直犯嘀咕。
张宁不紧不慢问：“是近吃不好，把胃吃坏了？”
钱多又是一声敷衍恩。
张宁看着钱多，钱多被看有点毛，正好也走到了路口，钱多忙骑上车，刚要蹬车子走，张宁就一把拉住钱多车后座，递上来个纸盒子。
钱多奇怪看了眼，纸盒子上面只有图案，没有字。
张宁解释道：“这几天我胃也不太舒服，去医院开了几盒养胃药，我给你拿了一盒。”
钱多只是看着，并不伸手去接。
张宁又抬高了点胳膊，递靠近钱多：“我近一直吃，效果不错。”
钱多看着张宁脸，如果是以前，他一定会上赶着问张宁为什么会胃不舒服，可现钱多什么想法都没有，钱多努力控制着自己，不该操心别瞎操心。
张宁还看着他。
钱多被看心如刀绞，整个人都有点恍惚，他觉着不行了，他再这么跟张宁看来看去，他没准就会忍不住扑上去抱住张宁。
钱多用力握住车把，玩命蹬下脚蹬子，车子飞似往前冲去。
钱多随后就觉着车子一沉，整个人都颠起老高，惯性着向前冲去，当下就摔了个狗啃泥，疼钱多眼泪都下来了。
第 29 章
钱多想永远不要起来，就这么摔死算了，他算个什么东西，他算个什么东西！！
钱多静静趴地上，人来人往车来车往，操他妈，关他什么事！
多少年了，是个人就能上来踩他一脚，除了他妈，可就连他亲妈也看不起他，一直都是这样，从他说自己喜欢男起，他爸就当他是神经病，他奶奶那么疼他，也说他是魔障了……
是，他就流氓了，他就败坏了。
他这辈子就招惹了这么一个，落得现人不人鬼不鬼！
他错了，成不成！！
还他妈没完没了，钱多摔整个人都疼要死，从身到心难受，他尝到咸咸味，嘴巴麻麻疼。
张宁伸手要扶他，钱多用力甩开他手。
钱多挣扎着站起来，疯子一样吼叫出来：“我操你大爷！！张宁！你他妈白干了我这么多年，我什么都搭进去了，你说不要就不要了！我屁眼都让你操出血过！！你是想什么时候干就什么时候干，想怎么干就怎么干，多丢人姿势我他妈都让你操我！你……你就没把我当个男人……就算是条狗你也不能这么对我！！你别以为你给我打两电话，送我个破药，我就……”
钱多说不下去了，他痛无法呼吸，他痛弯下腰去。
张宁脸色苍白。
许多意味不明视线投射过来，张宁气手指有点颤抖，他被这些眼光看浑身刺疼。
张宁深吸口气，克制着把手里药扔给钱多，恼羞成怒：“你真是怎么丢人怎么来啊，你就嚷嚷吧，丢人现眼东西。”转身就要走。
钱多看着张宁转身，就跟掉冰窖一样，从头冷到脚。
钱多也是豁出去了，他低头捡起药盒，一个跨步追上去，从后面扯住张宁，“你刚扔谁呢？你想来就来，想走就走，你以为这是你家呢？！我不要你破药！”
说完就把药扔张宁身上。
张宁扫了眼地上药，脸色铁青，瞪向钱多。
钱多用力回瞪着张宁。
张宁实不想大街上被人注目了，他想离开。
可钱多玩命拉着他胳膊，张宁抽不出来。
张宁无奈停下动作，冷冷看着钱多，一字一句问道：“你想怎么样？”
话音刚落，钱多就一下堵住了张宁嘴，用力啃咬起来。
张宁被咬一楞，本能呆那。
不少过路人，纷纷扭头看，一个个睁大眼睛，就跟看见外星生物似。
张宁很反应过来了，用力推着钱多，钱多嘴上血流到了张宁嘴里，咸咸。
张宁推着打着，挣扎着终于用力把钱多推到地。
钱多狼狈倒地上，抬头看着张宁。
张宁捂住嘴，刚钱多用力咬他，大概给咬出血了。
张宁看到了那些围观人，他羞愧难当，生怕被熟人看见，刚要离开。
钱多就从地上站起来了，再一次拉扯着他。
张宁气急败坏推钱多。
手臂举起，钱多用力抱住了张宁手臂。
张宁一时无法脱身，他停下动作，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，想也没想就跑来看钱多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张宁看着钱多，看着这个疯子一样钱多。
心里某个地方被击碎了。
张宁眼圈泛红，用力吸气，他得抽身离开，他推着，手却一丝力气都用不上。
这是钱多……这是他钱多……
他无法忍受抱住了钱多，用力抱怀里。
他世界都这个里了……
张宁用力抱住钱多，把头压得低低，遮挡住自己脸。
他沙哑着声音问钱多：“咱们能不这么丢人吗？”
钱多没法回答，他天生就是个丢人显眼东西。
钱多抽着鼻子把药捡起来，擦了擦上面沾着土，刚还挺好一纸盒子，现边都破了……
钱多就跟做错事孩子一样站那，张宁没有说话，低头那静静等着。
钱多忙跑回去，从地上扶起车子，把那盒药扔车筐里。
张宁一看钱多已经推好车了，就低头步走了起来，他想离开这个地方。
钱多沉默着跟着。
两个人离远远就好像陌不相识人走同一条路上。
到了人少地方，张宁才转过身来，手指弯曲了下，用力忍耐着要上去抚摸钱多动作，从口袋掏出手帕递给钱多。
钱多接过去，带着鼻音说：“你怎么还是这么娘们，还随身带手绢呢。”
张宁终于忍耐不住，伸手摸了下钱多头，“你这个臭嘴。”
钱多努力笑了下。
看张宁眼里，疼心口一窒。
两个人都没说话。
钱多擦了擦嘴，就把手帕还给张宁了，张宁看也没看塞进口袋里。
一路沉默着。
路灯下，路好像没有头。
钱多有点糊涂，这是要到哪去……他停下脚步，整个人都没着没落，迈不动腿。
张宁也跟着停了下来，回头定定看着钱多。
钱多就那么呆呆站着。
张宁终于走到钱多身边。
钱多痛把脸扭向另一边，警告着：“你别招我……我这个人你是知道……你招不起，招了要倒霉一辈子……”
人渐渐稀少，张宁不认识这条路，他只知道他要带钱多到一个没人地方，他要再次用力拥抱钱多。
第 3 章
张宁拿钥匙打开房门，让钱多进去。
钱多显得有点拘谨，这个地方他以前来过，当时张宁给他说，这个地方只租了一个月。
钱多讥讽话到嘴边又咽下，现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，自己还不是贱兮兮跟来了……
张宁也跟着走进来，关好门，还从里面锁了下，才抬眼看了钱多一下。
钱多眼睛望向房顶，装了个漫不经心表情。
张宁笑了下，笑很柔和，对钱多说：“你先去洗个澡吧。”
钱多知道张宁意思，他跟着张宁进了浴室，这个地方比他住房子可宽敞多了，浴室就不小，地上墙上还贴着素色瓷砖，整体看上去很干净大方，浴缸个头也不小。
钱多看着那些水龙头，不知道怎么样，正为难时候，张宁走进来了，把找出来毛巾搭浴缸边上，弯腰打开水管，帮钱多对着冷热水。
钱多奇怪说：“你这儿不用烧就有热水啊？”
张宁看了钱多一眼，钱多嘴唇早不留血了，就是肿很厉害。张宁心疼伸手边缘地方摸了下。
疼钱多直皱眉，张宁叹口气说：“以后别那么莽撞了。”
钱多不服气想，还不是因为你我才摔，钱多想归想，却没有说，他可不想再跟张宁吵架了，钱多心里明白不管自己多占理，他都吵不过张宁，一般都是还没吵呢他就先怕了。
张宁放好了水，把沐浴露洗水位置指给钱多看后，就出去了。
钱多把衣服脱下，放旁边洗脸台上，就坐到浴缸里，水真暖和，他一坐进去，整个人放松了许多。
钱多想趁机整理下思路，可他怎么也整理不出来，就隐约记得他推了车子，跟着张宁一路走到这个地方，张宁小区门口看着迟疑他，好像说了句什么，钱多努力想了想。
才想起来，张宁说：“来吧。”
钱多捧起一捧水，淋到自己头上，水流下来，进到他眼睛里，钱多用力眨着眼睛。
钱多开始认真洗了起来，什么都别想了，过一天是一天吧，刚洗了两下，钱多就猛想起来了，那盒药还车筐里呢，钱多赶紧从浴缸里起来，把浴室门开个小缝，往外看了眼。
就看见张宁外面沙上坐着呆呢。
钱多冲张宁喊话说：“张宁，我把药落车筐里了。”
张宁听后转过头来，看了钱多一眼，浴室门虽然开小，依旧能看见钱多裸露外脖子肩膀。
张宁忙移开眼睛，站起来说：“你先洗吧，我去拿。”
钱多哦了声，回去继续泡浴缸里，他闷闷坐浴缸里。
那些东西一下都冲进来了，他控制不住想哭，却哭不出来，如果是一个月前，他会满心欢喜待这个房子里，他做梦都想跟张宁住这……可现一切都不同了……
钱多用力吸气，让自己量不想那些让人难受事。
门又开了，钱多想着大概张宁回来了。
钱多洗澡动作很迟缓，半天都没洗好。
浴室门从外面被人推开。
张宁走了进来，全身*着。
钱多看了一眼，就有点口干舌燥，他那个地方居然还有反应了，他前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，那方面想法都没露出来过，现是怎么……
钱多正面红耳赤想着时候，张宁就靠了过来，伸手摸着钱多露水外肩膀。
张宁暧昧说：“我给你搓搓背。”拿起毛巾，卷到手上，就要动作。
钱多还坐浴缸里，张宁把钱多从水里拉起来点。
肌肤贴一起感觉，让两个人都呻吟出声，钱多视线顺着看到了张宁下边，跟自己一样，钱多忍不住笑了，没想到张宁也这反应。
张宁用力亲着钱多脖子肩膀后背。
他们太熟悉彼此需求了，钱多急促喘息着让张宁摆弄。
张宁翻过钱多身体。
钱多显得很顺从，他对张宁一向是这样，张宁喜欢什么他就做什么。
钱多觉着自己大优点就是禁操。
张宁尝试着往钱多身体里插入，但钱多显得很紧张，那里肌肉僵硬着，不是很好插，张宁一下不得要领，就把手指伸进去，扩张了几下，才插进去。
钱多疼瑟缩了下，试图放松自己，可他脑子很乱，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。
张宁一下下操着钱多。
那天他们干了好几次，每次都干很棒。
钱多开始很拘谨，后来也放开了，主动配合着张宁摆各种姿势。
张宁喜欢让钱多背对着自己，这样他就可以一边干着钱多，一边亲钱多背，张宁还喜欢揪着钱多头，让钱多仰起脖子大口呼吸，钱多极度忍耐表情棒极了，张宁喜欢透了这样钱多。
张宁稍微休息后，就套了件衣服，给钱多煮粥吃，吃完后，张宁还给钱多找了个中药丸子，说是对钱多胃有好处，结果吃钱多直反胃。
钱多抱怨说，这药丸整个一黄连苦胆，说什么都不肯吃剩下那半个了。
两个人光着屁股抱一起胡乱聊天，说都是些乱七八糟废话。
钱多抱怨说蓝老板人抠着呢，恨不得让他们这些打工倒找钱，张宁也跟着抱怨说生意是越来越难走，每一步都得小心了，到处是大爷……
钱多说到资本家没好人时候，张宁就上去捏了捏钱多脸蛋。
可那里肉少可怜，根本捏不起来，张宁低头亲着钱多嘴唇。
钱多瘦让张宁整个心都痛起来。
许久没有好好睡过两人，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第二天，钱多一醒就爬起来了，他想打开窗帘，让阳光透进来。
可钱多手还没碰到窗帘，张宁就从后面抱住他，亲吻着他后背。
钱多要摸上窗帘手顿了住。
他知道这是张宁不想让他打开窗帘，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楼房，他们会被人看见。
钱多回身用力抱住张宁。
第 31 章
张宁看了眼墙上表，才惊觉到：“都十点了。”
他显得有点慌，本来早上要开个会，全都给忘了，张宁忙松开钱多，单腿立着套裤子，穿好裤子，走到钱多身边，给钱多脸蛋上来了口后说：“哪都别去了，家等我回来。”
说完张宁到洗手间洗漱，收拾妥当就匆忙走了。
钱多呆了几分钟，才开始穿衣服。
钱多穿好了衣服，到洗手间里想收拾下，结果进去才现很多东西他都没见过，象那个自动剃须刀钱多就没用过，拿着摆弄了会儿也没打开，后就洗了洗脸，算收拾了。
收拾好后，钱多从床头柜里找出纸和笔来，看来张宁还是习惯床头柜子里放点纸笔什么，钱多闭上眼就好像看见张宁躺床上一样，边跟自己聊天边往纸上乱画着什么……张宁总喜欢把没成型想法写上去，第二天拿出来看。
钱多找纸时候，看见上面几张潦草写了一些字。
他好奇拿出来辨认，那些字很潦草，钱多看了半天才辨认出来，好像是钱多两个字，钱多眼圈有点红，他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。
钱多深吸几口气，走到茶几边，把纸平铺，蹲地上一笔一画认真写着，他想把字写工整点，可钱多现自己那手破字算没救了，他叹了口气，继续写着：“……你压力挺大，咱们总这样不好，我想好了以后咱们就当普通朋友吧，你要想我了就找我玩去……”
钱多拿笔手有点颤，他忍不住想起，张宁曾说过他字难看，钱多听了很生气，就半夜起来偷偷学着练，结果越练越难看，张宁就背后抱着他小声说：“睡吧。”
钱多忽然现他跟张宁回忆那么多，多随便一个小动作都能回忆起来。
钱多写下自己地址。
终于写好了，钱多特意检查了遍，看没有错别字才放好，把笔还压了纸上。
钱多站起来，腿刚蹲有点麻，活动了两下后，他看了看这个房间，终于下定决心，一点犹豫都没有打开大门走出去。
楼下推上自己车子，钱多飞向公司骑去。
到公司时候，迎面碰见销售部小刘。
小刘小跑着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：“我都帮你请假了，说你胃疼，你怎么又跑来了，，让蓝老板看见，你不害我吗？”
钱多感激说：“谢谢你啊。”
小刘眨了眨眼，笑着说：“谢？怎么谢我啊，有空请我吃顿饭吧。”
钱多忙说：“没问题。”就飞跑下办公楼。
一到楼下，钱多就有点茫然，他到哪去啊，他到处走了走，随便吃了点东西，钱多终于没事可做了，就晃到自己出租屋，进屋开始收拾了收拾东西，把几天没刷碗给刷了，看天气不错，又洗了几件衣服。
然后就开开电视看节目，节目都没什么意思，钱多心口压了块石头，一直没办法看进去，他就这么耗费着时间。
天黑下来时候，钱多正犹豫要不要吃饭，就听见敲门声，钱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，他一个健步走到门口，打开门。
就看到张宁手里拎个食品袋站门外。
钱多真想上去拥住他，可钱多只能用力笑了下，克制着，可能被人看见地方，力跟张宁保持距离。
张宁沉默着走进来，把手里东西放房里茶几上，抬头打量着钱多房间。
这是中档小区里面积小房子，张宁看着房里摆设，到处都是熟悉东西，大部分是钱多从以前房子收拾过来。
房里有个双人沙，张宁一坐上去，沙就凹下去一片，坐着不是很舒服。
张宁转头看向身后钱多。
钱多忙跟着走过来，也坐沙上。
两个人互相看了看。
钱多有点紧张，他光刷碗了，前几天脱下袜子还搭沙后背上呢，一直都没注意，还以为掉床下了呢，现眼角余光看见了……心里这个别扭……
钱多赶紧给自己找了个事做，他把放茶几上食品袋拿起来说：“我拿个盘子去。”
站起来就要去厨房，被张宁从背后一把抱住。
钱多心沉甸甸。
张宁问他，“为什么回来？”
钱多想了下说：“这是我家，我习惯住这。”
张宁松开钱多，拍了钱多后脑勺一下。
钱多也不说话，走到厨房，解开塑料袋子，把里面酱烧排骨倒进盆子里。
香气一下就出来了。
钱多又煮了点粥，从冰箱里拿出前天剩菜和馒头放茶几上。
张宁一直没说话，也没过来帮忙。
吃饭时候，张宁想夹小块那个排骨，可排骨连上另一块了，钱多忙拿筷子帮按着，张宁才夹下来放自己碗里。
张宁吃很慢，眼睛并不看钱多。
钱多吃不是滋味，就主动跟张宁说话，“我写那个没别意思，我就是想，你也挺不容易，我又……收了钱……干脆，咱们就当那个……炮友吧……”
张宁看钱多一眼。
钱多浑然不觉说：“我反正一时间找不到伴儿，我去小树林以为能找到呢，结果遇到个劫道，真晦气，我也不知道哪有我这样人，晚上连个说话人都没有，你反正也没女朋友，要不咱们先凑合着，你要想……”钱多脸微微红了，“那个了，你就来找我，你放心，你不找我，我不会找你麻烦，我想开了……以前我总钻牛角尖，光说你烦我……想起来我是够死皮赖脸，我那么想不开干什么……我以后不那么死心眼了，我要学着走出去，等我找到朋友准就好了……”
张宁啃了口硬邦邦馒头，沉默着。
钱多尴尬吃着菜。
吃好了，钱多把东西收拾到厨房，把筷子碗都一一刷好。
张宁摆弄着遥控看电视剧。
钱多看了眼，是他看了有几天那个过把瘾。
杜梅和方言又电视里头吵呢，吵那叫个水火不容，可明眼人都看出来，俩人都爱着对方，就是一个劲穷折腾。
钱多走到张宁身边，坐下，问张宁：“要洗澡吗？我这没现成热水，要洗，我提前烧水去。”
张宁不耐烦按着电视键，电台一转换成了文艺表演，钱多唉了声说：“看过把瘾吧，这个挺好看。”
张宁看了钱多一眼，钱多专注盯着电视看呢，张宁无名火窜起，他按倒钱多，用力把钱多压身下，看着钱多眉眼鼻子，他熟悉这个钱多，正被他狠狠压下面。
钱多被张宁表情吓了一跳，忙说：“还没洗澡呢！”
张宁用力扯下钱多裤子，钱多感觉下边一凉，张宁冰凉手正抬着钱多大腿，要举起来放到自己肩膀上。
钱多不喜欢这个姿势，每次被张宁插时候，腿都压肚子象要断气一样。
可张宁还是用这个姿势干了钱多。
钱多睡不是很踏实，他半夜起来上了趟厕所，回来时候张宁醒着。
钱多躺回去，靠着张宁，张宁伸出胳膊，习惯摸着钱多头。
第 32 章
再去上班销售部小刘还惦记那顿饭呢，下班时候非要拉着钱多去吃。
钱多把钱包掏出来点了点，买仿名牌钱包，十块一个，掏出来猛看体面，但仔细瞧，上面字母都贴歪了。
小刘一点都不客气，下班就拉了钱多到一家特色火锅店吃火锅，深秋时节，吃火锅人不少，一进去就热乎乎，去雅间要收雅间费，钱多就拉着小刘随便大厅找了个位置，离门不远，小刘抱怨说：“还不如去雅间呢，坐这门一开就灌风。”正抱怨着，小刘就不动了，目瞪口呆看着门口方向。
钱多好奇转过头去看，就见一穿西装打领带男搂着一个特时髦女人进来。
钱多正纳闷呢，小刘一拍桌子就过去了，吓了钱多一跳。
小刘拉扯着那男人，一指那女问：“这是谁？”
拉扯急了，那个男人居然还想对小刘动手，钱多忙冲过去护着小刘。
那个男人看见钱多就笑了，讥讽道：“你他妈也不干净，凭什么管我。”
钱多一听这话就觉着哪不对，刚要解释，小刘就赌气搂着钱多说：“你有初一我有十五，我就十外边有人了。”
那人鄙意笑了下，“你也就跟这个档次行。”说完就搂着怀里女人走了。
钱多他们再坐下吃饭时候，小刘明显神情不对，好不容易凑合着把饭吃了。
回去时候，小刘过马路都不看两边，钱多一路小心护着。
钱多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跟女打过交道，他对女人了解还停留他妈那，遇到今天这样情况，就显得有点不只所措，想要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好不容易到了小刘住地方，钱多有点不放心说：“你回去早点休息吧，那种男人，不要也罢。”
小刘眼圈一下就红了。
钱多被邀请到小刘房里时候，心里觉着不该上来，但不上来又怕小刘想不开，钱多规规矩矩坐椅子上，动都不敢动。
小刘给他倒了杯水，让他吃桌子上摆苹果。
钱多看了眼水果盘，里面水果都烂了一半了，钱多心说，这小刘可真不会过日子，他忙到厨房把苹果都削好切成一块一块，放盘子里。
端出来时候，小刘还坐椅子上呆呢。
小刘平时是个大大咧咧人，活泼好动，跟钱多关系一直不错。
钱多看有点于心不忍，他坐椅子上，笨拙劝着小刘。
小刘忽然就对钱多说：“要不你做我男朋友吧？”
钱多啊了声，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小刘马上说：“你不没女朋友吗？”
钱多呆了，赶紧说：“……是不是太了……”
小刘瞥钱多一眼，不满说：“瞧你吓，我就是让你装个样子，你以为我真喜欢你啊，我怎么也是大学毕业，你才什么文化。”
钱多不明白了。
小刘愤愤说：“那个王八蛋是我大学同学，毕业那年我们一起分进机关，还约好过个一年后结婚，但机关里面太能挤兑人了，我一赌气就走了，谁知道工作不好找，从那时候起，我就觉着他对我不冷不热，大概是觉着我配不上他了，见面就吵架，现还没分手呢，他就开始找别女人了，我咽不下这口气，下个月有同学会，我不能让他看扁了我。”
钱多越觉着女人是种神秘生物。
小刘从那时候起算是盯上他了，吓钱多直说：“大姐大姐，我真不行，我就一个初中文化。”
小刘拨开钱多额前刘海说：“我周围划拉划拉也就你长还能唬点人，你真忍心看我被那个王八蛋欺负。”
钱多左右是拧不过小刘了，小刘还下班时候拉着钱多去商店买衣服，小刘说给钱多掏钱，但钱多哪好意思让小刘破费啊，就把张宁给自己钱都拿出来了，渴着劲跟小刘买了两套好衣服。
小刘近港台片看多了，非要钱多试件风衣，结果钱多穿上后，就跟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样，小刘捏着钱多小脸说：“你也太瘦了点吧。”
后选浅粉丝衬衫，深蓝色西装。
钱多原本就长白净，头也理了理，穿好衣服站镜前，看小刘两眼都有点直。
钱多不好意思低头说：“是不是哪不合适？
小刘走上过去，用力拍了拍钱多后背，“背挺直点，多帅一小伙，我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呢。”
钱多不好意思笑了下。
小刘赶紧移开视线。
回去路上，小刘边走边训练钱多怎么走路怎么，怎么跟人握手。
钱多学挺仔细。
小刘说：“你这个人平时总窝着背，看上去就跟个二流子似，现一打扮还真不难看。你怎么就不知道修饰修饰自己，哪有你这么邋遢。”
钱多不好意思笑了下，他小时候不是这样，上初中那时候，还有女同学给他书桌里塞纸条，可自从喜欢上男后，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，他又故意跟人对着干，就越来越不着人待见了。
小刘现钱多学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。
钱多人猛看上去很斯文，熟悉人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，但刚认识，看他那个沉默忧郁样子，还真挺唬人。
小刘就教导钱多，让他同学会上量少说话，钱多答应挺好。
小刘还非要送钱多回家，钱多那个不适应，他说：“不该是男送女吗？”
小刘翻个白眼说：“得了吧，你给我早点回去睡觉，明天可别有黑眼圈什么，我可全指望你这张脸了。”
钱多到了楼下，小刘有叮嘱了几句才走。
钱多多少有点感激小刘，这段时间要不是小刘一直闹他，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过，张宁自从上次来过后，就一直没动静，钱多深吸口气，爱咋咋得吧。
钱多低头往楼道里走，刚拐了个弯，就觉有人拍了他一下，钱多忙回头看。
张宁站楼道阴影里。
钱多身上穿买衣服，他本来就白，这样衣服穿身上，让张宁深吸了几口气，才压住*。
钱多一下就笑了：“你来了，近忙是吧，都好几天没见了。”
钱多边说边往自己房那走，高兴打开房门。
刚打开，就被张宁推了进去。
钱多就觉着一股巨大力量冲过来，他被张宁死死压地上。
门进来瞬间就被关死，钱多想着身上衣服，嘴里着急叫道：“小心我衣服。”
张宁并不说话，沉默着解钱多腰带。
钱多难受动了下。
张宁用力扯下钱多裤子，沾了点吐沫，就插了进去。
钱多疼皱住眉头。
事后，张宁问钱多那个女人是谁，钱多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回问：“哪个女人？”
张宁恼怒盯着钱多脸。
钱多这才想起来，忙解释说：“是我同事，让我帮个忙。”他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。
张宁脸上阴晴不定。
钱多就握住张宁手说，他对女没兴趣。
其实钱多想对张宁说是，他只喜欢张宁一个，可钱多不能那么说，说了就不是炮友了，他只能抱着张宁手，用力贴近自己心口。
第 33 章
小刘再看钱多时候，脸色很不好，冷着脸说：“昨天才买衣服，一晚就皱成这样了……”
钱多歉意低了头。
小刘撇嘴说：“你这个人啊，真是狗屎上不了台面。”
话是这么说，可到了同学会上，效果却出奇好。
钱多话很少，一直都微笑，有好吃菜就帮小刘夹，钱多去前就想好了，把对待张宁那股劲暂时用到小刘身上。
就是有个女跟钱多聊天时说：“素琴这个人真有福，找了你这个又帅又体贴男朋友。”
钱多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差点就露了馅，愣了几秒才想起来，小刘全名就叫刘素琴。
幸好对方没怎么注意，算是蒙过去了，小刘回家路上很开心，站楼下时候，开玩笑说：“我说钱多，那么多人都说咱俩挺配，不如咱们就凑合凑合得了。”
钱多愣了住，看着小刘，不知道说什么。
小刘尴尬转过脸去说：“你还当真了，我开玩笑呢，我走了。”
回去路上，钱多一刻没闲想着这两天事。
张宁那天晚上对他说了好多话，钱多记得不是很清楚了，就隐约记得张宁反复对他说，会力对他好。钱多不知道张宁为什么要那么说，张宁还叮嘱了他好几次，希望钱多不要找别人。
张宁说话时候，好像多年沧桑都挂了脸上。
钱多没来由叹了口气。
钱多再去上班时候，小刘找到他，把他拉到一边偷偷说：“钱多，我听说蓝要钱近要买个货车，你抓紧时间练车吧，练好了车就归你开了。”
钱多为难说：“我连摸都没摸过怎么练啊？”
小刘着急说：”傻啊，你不会找驾校啊？！”
果然上午小刘说完，下午蓝老板就开会专门说了这个事，钱多跟来那个人，按小刘私下说法是，只能留一个，看你们谁学了。
那个来，都四十大几了，小刘偷着对钱多说：“你反应肯定比他，你赶紧学了本，以后就不用辛苦骑车送货了。”
钱多倒想呢，他一学车算知道啥叫笨要不得了，油门刹车，他用了一天都分不出来，弄教练都老郁闷老郁闷。
回家时候，张宁已经来了，自从上次让张宁门口等过后，钱多就多配了把钥匙给他。
张宁厨房正做着饭呢，看见钱多进来，随口说：“茶几上东西是给你。”
钱多好奇走到茶几那，低头看了看，有个巴掌大东西，拿到手里，黑色小块，还有屏幕，钱多一脸好奇走到厨房问张宁：“这是什么啊？”
张宁边把炒锅里菜抄到盘子里边说：“Bp机，你就随身带着，我要过来，就给你信息。”
钱多低头摆弄着，张宁看他笨手笨脚不知道怎么弄，就走过去教他。
钱多挺鲜，吃饭时候还低头摆弄个不停。
张宁忙着给他夹菜，催他吃。
吃过饭，洗完澡，钱多边擦头边跳到床上，靠着张宁。
张宁半躺床上，低头看着腿上放着那叠资料。
钱多伸脖子看了几眼，看不懂，问张宁：“你这看什么呀？”
张宁把东西合上说：“说了你也听不懂，先干活吧。”
钱多哦了声，趴下来，张嘴就要给张宁*。
张宁捏着钱多下巴，让钱多先等等，他双手托着钱多脸，亲着钱多嘴唇，把舌头都伸进去搅和着。
张宁做时候很温柔，进去前还问钱多有没有不舒服。
睡觉时候，钱多跟张宁随意说了下自己近情况，他们现两三天才见一面，就是先吃饭，然后干那个，第二天起来，穿上衣服，就跟不认识一样走出去，分道扬镳。
钱多抱怨说自己太笨了，眼看着一起报名都学挺好，他就怎么都学不出来。
张宁恩了声，对钱多说：“周日有空吗？有空我教你好好练一天。”
钱多啊了声，张宁似笑非笑说：“你不是一直想坐我那车吗？”
钱多笑了，点头说恩。
星期天时候，张宁就把车开出来，接着钱多到一个偏僻地方练车。
张宁车开很稳，跟他人一样。
钱多平衡性不行，手脚用不到一块去，张宁都教出汗了。
这个钱多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笨。
张宁心里叹气，嘴上说：“男像你这样可不多，女都比你学。”
钱多练累了，肩膀都有点木，转身从后排拿过包来，掏出俩面包，一个给张宁一个给自己。
结果张宁面包是下边，被香肠给压扁了。
里面奶油都挤出来，贴塑料袋上。
钱多一看赶紧说：“你吃我这个吧，我这个是椰蓉。”
张宁就拿着塑料袋子，把奶油用手指沾着吃，吃一嘴都是。
钱多闷笑着。
张宁看他一眼说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钱多说：“看你吃。”
张宁笑了，摸了摸钱多脸，给钱多摸黏乎乎。
吃了点面包，又休息了会儿，张宁接着教钱多怎么开车。
忙了一天，下午天蒙蒙黑时候，张宁才把车开回去。
钱多问张宁要不要去他家，张宁想了下说，“太累了。”
张宁后还是跟钱多回了家。
那天就随便吃了点东西，看了会电视，练了一天车，俩人都没什么心情做，就脱了衣服，靠一起聊天。
钱多想着这样挺好，谁也不用管谁，就这么待一天是一天吧。
第 34 章
钱多车是学出来了，蓝老板让另一个送货干到月底就走。
小刘找到钱多，恭喜他能开上小货车，但钱多怎么都高兴不起来。
小刘不理解说：“人又不是你挤兑走，你难受个什么劲？”
钱多低头说：“我那几天胃不舒服，都是他帮我送货，这人挺好，拖家带口，这一没了工作，压力肯定不小。”
小刘斜眼看着钱多，拿话呛他，“你要心疼，就把机会让给他啊，这就是社会，你傻是怎么？”
钱多心里闷闷，不吭声了。
再见着张宁时候，钱多就牢骚了几句，张宁觉着钱多都这么大了，怎么还跟个孩子似，一点脑子没有。
日子一天一天过，张宁近烦心事也不少，他爹娘来电话，想让他给家里盖个二层小楼。
张宁是一个头两个大，工商税务消防哪个不得伺候，有事没事还把七大姑八大姨往他公司里塞，不给帮忙还不行。
终于熬到了年关，张宁跟钱多围着茶几吃饭，张宁告诉钱多，过年时候他得回老家一趟。
钱多点头说，他也好久没回去了，也不知道他妈那怎么样。
张宁叮嘱钱多，让他千万别小心说话，别把俩人事露出去。
钱多点头说：你放心吧，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害你。
这么多年了，头一次两个人没一起过年。
钱多多少有点失落。
小刘是外地家，公司放假那天，小刘非拉着钱多，让钱多送她去车站，说什么车站人多，她一个人拿不动行礼。
钱多就帮着小刘提着行礼，一路送到火车上。
小刘上车后，小声问钱多放假这几天会不会想她。
问钱多一愣，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。
钱多这么多年了，头一次回家，他放假后无所事事晃荡了几天，不是不想家里，是实有点怕，当年那个臭名声，让他一想起来就有点心里堵慌。
以前钱多天不怕地不怕，活那叫个自由自风声水起，现长大了才知道，这个世上不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，不是你不想伤害别人就能不伤害别人。
钱多去了那个同事家里，那个人还没找到工作呢，钱多给买了点年货，小刘跟张宁都说了，这个就是现实，这个就是社会。
张宁还笑话他长不大，钱多不知道长大是什么，这么多年了，他一直就是这么活着。
年根到了，再不回家就晚了，钱多收拾了收拾东西，买了礼物车票就走了。
大年三十火车上人特别少，里面空都可以跑步。
钱多把腿翘对面座位上休息，迷迷糊糊，车就到站了。
钱多到了外面，感觉很陌生，他们这个县城变化可够。
钱多提了行礼到车站外，打了个车直奔他妈那。
他给他妈买了个两百多围巾，还没进门前就提前找出来，打算直接拿给他妈看。
钱多提前给他妈打过电话，所以钱多妈见着他一点惊喜也没有。
钱多一眼就看出他妈老了，高高颧骨隆起，眼神也没早几年前柔和，说话还总喜欢噎人。
钱多拿出来围巾，看也没看就扔衣柜里，还叨咕钱多乱花钱，说自己一个老太婆了，要那个东西围出去寒掺。
钱多觉着压抑，努力找着话题。
钱多妈不知道怎么想，忽然就非让钱多去他爸那拜年。
钱多觉着他妈这些年一个人待有点心里变态了。
他回来不想见就是他爸。
大年三十晚上，钱多就被赶出去给他爸拜年。
路面上人很少，走路都是匆匆忙忙，大概是赶着回家吃饺子看联欢晚会呢。
他妈说了，不能便宜那小骚娘们，你是他儿子，大过年，你就得跟他一起过。
钱多叹口气，闷头走着，天越来越黑，除了鞭炮声，几乎都看不见人影了，钱多正愁时候，就听见有人叫他名字，钱多还以为是听错了呢，叫到第三声时候，钱多才抬起头来看了眼。
钱多看见那人就是一愣，隐约倒是觉着眼熟，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。
那人走近几步，戏谑说：“不认识我了？”
钱多皱住眉头，仔细辨认了辨认，怎么也想不起来了。
那人不高兴说：“我他妈一眼就认出你了，这么多年，你还是那个德行。”
钱多这才一下想起来，这不当年把他欺负苦了那个李凯吗？
钱多真没想到，当年那个混子李凯，能长出这么个一本正经脸来。
钱多当下就有点怵，他打着哈哈说：“你怎么没回家啊，大过年还外边挨冻。”
李凯低头踩了下脚边石块说：“你呢？怎么也不回家？”
钱多自嘲说：“我妈让我给我爸拜年去，我不路上吗？“
李凯不怀好意笑了，“得了吧，早看你半天了，从那头溜到这头，你都溜达两遍了，要不我给你收留了得了。”
钱多忙说：“不了，不了，我还得回去陪我妈看电视呢。”
李凯根本不听他说什么，伸手就拉着钱多走。
钱多开始是抽胳膊，也不知道李凯怎么练，手就跟钳子似，扯了钱多一路，钱多后来都急了，眼看就要被拽进死胡同里，钱多嚷嚷着：“你他妈放开我。”
李凯一下就捂住钱多嘴，“吵吵什么，再吵吵，老子一刀捅了，我他妈反正是刚放出来。”
钱多觉出李凯口袋里有个*东西顶着他。
钱多一下就想起，以前李凯要跟他互相摸鸟事。
钱多面红耳赤挣扎着。
35
钱多一路挣扎着被李凯扯到个筒子楼前，这个楼有点年月了。没有集体供暖，都是各家门外烧路子带暖气。
李凯先打开门让钱多进去，就蹲着捅炉子。一股股烟呛得李凯直咳嗽
钱多房间里紧张转悠，把头探出去说：“李凯，你拉我来什么意思？”离开熏得眯着眼说：“紧张个屁啊？老子就找你聊聊天。”
李凯进屋给钱多搬了把椅子，叉着腿做一边椅子上说：“坐吧，别怕，我就是想找个人聊天，来给我说说你这几年都去哪了？我可找过你好几次，你妈也不说你去哪了。”
钱多没想到李凯还找过自己，听有点吃惊，这个李凯没事找他做什么？
李凯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，锵一声打火点烟，又把东西随手仍钱多那
钱多忙把烟又还给李凯说：“我不抽烟。”自从答应张宁戒烟后，钱多就一直没抽过。
李凯无所谓把烟又装了起来，眼瞅着钱多，半天才说：“你小子越长越白了。”钱多被他说有点愣。
李凯挪了挪椅子，坐近了点，靠着钱多说：“现还喜欢男人吗？”
钱多紧张后退点。李凯说：“你紧张什么？我还能扒了你硬上啊？”钱多怕了。
李凯笑了：“你别怕我，我就是大闷了。想找个人说说话。”
钱多脸色很不好说：“我妈还等我回去吃饺子呢。”
李凯听后苦笑下说：“你还有个吃饺子地方，我连家都没了。”一指对面床，“我是为他才搬出来，谁知道，他倒抛弃结婚了，这他妈操蛋世道！”
钱多回头看了眼背后大床，不知道说什么。
李凯长出了口气，低头说：“这个话也就你能明白，我给别人说，都当我有病。我也是过来好久才知道，我他妈也是那么个东西，我说怎么那时候一看见你就觉得别扭呢，后来你不是被我堵着摸了一下嘛，那时候我就想试验下来着，结果你撒丫子就跑了。”
钱多想起那次事了，李凯那时候还真不是个东西。
不过看现这个样子，又满可怜。钱多也跟着叹了口气，他没想到李凯扯他来，是为了说这个。
李凯问钱多：“对了，你那时候不是上赶着那个什么宁吗？后来得手没？”
钱多心里一惊，忙摇头掩饰着说：“我们俩早完了。”
李凯自嘲说：“咱俩还真是对倒霉蛋。”
那一晚，李凯给钱多说很多。李凯后开还哭了。
钱多也哭了，钱多说他打工地方也喜欢上个人，可那个人不喜欢他。
李凯说他喜欢那个人结婚了，那天他就饭馆里喝酒，喝都没人样了，出来就拿刀捅了个人，当时恨不得把我给活埋了，我就总想起你来，你那时候也是这么熬吧，我就想找你聊聊，结果也没找着，给我说说，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？”
钱多听後说：“都那么回事，凑合活着白。”
其实钱多有一肚子话能说，但现不是说时候。钱多怕说多了再把张宁给露出来，他只能胡乱聊着，想起什么说什么。
那天他们聊了很多，钱多回去时候脑子里还想那些话，自从跟张宁闹分手後，他就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，钱多觉得那一夜过特别，他还有满满一肚子话要说。
过年那几天，钱多没事就往李凯那跑，俩人就一整天一整天聊。
慢慢钱多才知道李凯喜欢那个人也是他们县城，但具体是谁，李凯死活都不肯说。
李凯说：“虽然那个人对我不仁，但我不能不义，他现老婆孩子都有了，我要说出来，不害一大家子人吗？”
钱多感慨说：“这点你比我好。”
李凯吸了口烟後问钱多：“过完年你就要走可吧？”
钱多点头说嗯。
李凯有点呆，想着心事，半天後才说：“我也跟你去大城市闯闯，总这个地方，非给我憋死不成。”
钱多吃惊看李凯一眼。
李凯继续说着：“我想投奔你去，给个痛话，要不要吧？”
钱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拒绝。
李凯看出钱多犹豫，操了声说：“行，白当你是哥们了，我自己闯也一样。”
钱多忙说：“不是那个意思，咱们一起住不方便，我给你找别地方成吗？”
李凯这才高兴点说：“找个便宜点，我家底有限，能省就给我省点。”
钱多临走时候，把自己公司电话给了李凯。
风尘仆仆回到家，钱多第一件事就是帮李凯找住地方。
钱多也没想张宁事，他以为张宁要过了十五才回来呢。
结果找了一天房子，回家就看见张宁了，钱多有点反应不过来，啊了声，才说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其实钱多心里特高兴，就是大意外了。
结果听到张宁耳朵里就走了味，张宁拧住眉头不高兴说：“你跑哪去了？我a11你你也不回，我来怎么了？你还不想见我了？”
钱多才想起那个Bp机来，忙解释说：“我回老家了，没敢拿回去。我刚才不随口一句话嘛。”
张宁很不高兴说：“我事你是越来越不往心里去了，你今天跑哪去了？”
钱多有点纳闷，也不知道张宁哪来脾气，只能小心说：“我找房子去了，我回家遇到个朋友，他也想过来找事做，让我帮忙先找个地方。”
张宁听后就不是很痛：“你哪来朋友？”
钱多待了下，才问：“你怎么了？遇见什么事了吗？”
钱多知道，张宁生气是生气，但这么大声嚷嚷，肯定是有别事。
果然张宁听後就不吭气了。
钱多走过去靠着张宁坐下，握着张宁手贴脸上，一贴才知道张宁手可真凉，钱多眼看着张宁。
张宁被这样眼神看着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。
鼻间是熟悉那股味，钱多味。
两个人闷着吃了晚饭，睡觉钱张宁才给钱多说，他这次回老家，他二姐夫想要到他公司里干活，可他二姐夫除了种地卖菜别都不会，还非嚷嚷着要当个经理，不让干就是看不起他们。
钱多听了也跟着心堵，边铺床，边劝着张宁，让他别操心这些乱七八糟事，少跟那么不懂事亲戚来往。
张宁对钱多说，他现觉得自己心肠是越来越硬了，为了这个事，连年都没过好，吵来吵去，他却一点都没伤心，就是特别生气。
钱多说，你生气干什么？你跟你二姐夫又不亲，照顾好自己爹妈就成了。
张宁叹口气说，难就难，他爹跟他二姐夫一个想法，觉着公司给外人干不如给自家人。
钱多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要睡着时候，张宁突然想起钱多说那个朋友来，忙推钱多。
钱多跑了一天了，整个人都很倦，半睡半醒说，是李凯要来。
钱多以为张宁早就不记得李凯这个人了，没想到张宁记性很好，一听名字就坐了起来，还把被子给钱多掀开了。
冻钱多蜷缩着，睁开眼睛不知所措看着他。
张宁气说：“你怎么会跟他联系上？他认识我你不知道啊？你还把他往你身边带，你是要害我啊？”
钱多觉得张宁纯粹是担心过头了，就说：“我给李凯租个远点地方不就得了，再说了，就算他知道了，又能怎么样？他也喜欢男，还指不定谁说谁呢。”
钱多边说边盖被子。
张宁听後用力按住了被子，跟要吃了钱多似：“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男？”
钱多现彻底醒来，解释着说:“我们过年那几天一直一块聊天来着，他喜欢县城里一人，不过那人结婚还生了个儿子，他都给我说，他嫌那个地方伤心，才想出来闯。我想都不容易，就帮一把吧，不过是帮找个房子。也就跑两趟腿事，我真没多想。”
张宁脸上还是不好。
钱多觉得张宁大概还是操心被人现事，就说：“我连住地方都没告诉他，就是怕给你找麻烦，我给他是我公司电话，你就别瞎操心了，哪那么容易就现咱俩事，就算现了，我死都不承认，还能怎么着？”
钱多不知道他话让张宁不是滋味起来，张宁也说不出是哪不好，就是心口堵得慌。
他要用力抱着钱多，整个人都痛起来。
36
年前有不少商店搞促销，张宁店受了点影响，压了批货。
张宁一回来就忙晕头转向，本来两三天才找钱多一次，结果事太多了，张宁回自己那，被子还没捂热乎，就接着往公司跑、
张宁就索性钱多这安家了。
钱多伺候张宁那是没说，连牙膏都给张宁挤好了。
总算把店里积压货甩清了，张宁心情才逐渐好起来，再去钱多那时候，就顺道买个套睡衣。
钱多平时家都是秋衣秋裤，看见睡衣还真觉得有点鲜。
直到屏幕上打出再见两个字。
钱多才会关了电视，于是整个世界一下静了下来，钱多就干巴巴坐客厅沙上呆，心里跟明镜似，他爸妈离婚时候，他妈都扒着栏杆要跳楼了，他爸还能搂着那外遇小娘们嚷嚷着你要跳就跳。
他妈后来对他说过，输什么都不能输感情，千万别像妈一样，弄了大半辈子，什么都没有了。
钱多咬牙熬着，其实就是个习惯问题，熟悉那个人，一下子见不着了，摸不到了，心里难免会空荡荡，以前睡觉时候，不是被张宁东踢一脚就是西打一拳。现一个人了，床也大了，反而不习惯了，还整夜整夜失眠。
没几天钱多小模样就瘦脱相了。
公司同事看了不忍，悄悄对他说：“你给老板说下，赶紧再添个送货吧，你再这么干，非累死不行，一个月就挣那么几百，你值得吗？”
钱多是有点抗不住了，他主动找到蓝老板商量，蓝老板小气是小气，但人心都是肉长，钱多那模样，都向骷髅展了，蓝老板生了恻隐之心，没几天就找了个帮手。
钱多这下活儿是少了不少，可活少了就容易闲着，闲着就容易胡思乱想，胡思乱想就容易犯贱，犯贱就会忍不住想张宁。
钱多是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么没出息自己，这是怎么了，全世界人都死绝了吗？还他妈离不开张宁了？
后寂寞熬不下去了，钱多决定去小树林一趟，想着好赖给自己划拉个伴儿。
说起城里小树林，真是有把子历史，还曾经上过报纸，说是小树林里逮捕了一批扰乱社会治安流氓份子……
钱多自打知道有那么个地方后，就想跟张宁去开开眼，结果刚说完就被张宁给鄙视了，张宁说那都是下三滥去地方。
钱多一想起张宁说话时那个鄙意样子，就忍不住心烦意乱。
到了地方，他左右张望着观察了观察，说是小树林，其实就是个公园，里边有几个老头老太太锻炼身体，还有两三个人围一起吊嗓子唱戏。
钱多略微放松下来，低头往里走，这个地方树不少，越往里走树越密，中间偶尔有个石桌石椅什么，里面人少多了。
天渐渐暗了下来，钱多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个屁，心里琢磨着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，这个地方除了老头老太太，就没几个男。
他站比较靠里位置，路灯离远，什么东西都是黑乎乎影子，远处有对窃窃私语情侣。
钱多很失望，他觉着满世界就自己是个异类，连个同伴都找不着，正无精打采时候，就看见有个黑乎乎人影往他这边步走来。
钱多一下紧张起来，这人是冲他来吗？是跟他一样“人”吗？
正想呢，那人已经到了，拿个东西一下堵到钱多腰眼上，钱多倒吸一口气。
那人压了压手上刀子，威胁着：“把钱包给我。”
钱多迟疑了两秒，眼角扫了扫明晃晃刀子，乖乖掏出钱包，递过去。
那人接过去后，恶狠狠警告道：“敢报警，老子他妈捅死你。”
钱多很沮丧很悲愤，他兜里连个毛票都没剩了。
还好是骑车子来，钱多垂头丧气走到公园门口，推上车子，边骑边骂自己，让你找伴让你找伴，倒霉催吧，你他妈就是一天煞孤星！
钱多心里堵不上不下，有那么几天真是熬不下去了，钱多真想找到张宁，哪怕是扑上去甩张宁两个大嘴巴子都行，就这么着满世界连个说贴心话人都没有，憋都能把人憋死，可钱多怎么难受都得熬住了。
他不能分都分了，还让张宁瞧不起自己。
结果那天钱多刚送了货回来，销售部内勤小刘就跑过来了，急慌慌说：“你可回来了，我接了好几个电话，各个都是找你，过去，那头还等着呢。”
钱多有点奇怪，边走边琢磨，谁能给他打电话？他工作这个地方，连他妈都没说过。
走到销售部门口时候，钱多心里就一动，想又不敢想接过电话，重重喂了声。
那头停顿了几秒才开口。
“回来了。”
钱多眼眶忽就有点酸，他忙看了眼小刘，到月底了，小刘正忙着整理销售报表呢，屋子里跑来跑去找单子，钱多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变化，可说出来话还是带点沙哑，“恩，刚送了趟货。”
“近还好吗？”
钱多又恩了声，小刘抱了堆东西，跑到门口时候对钱多说：“我先出去下，你接电话吧，我把门关上，省蓝要钱看见。”
钱多点头答应着，他们公司有规定，不是工作上事不能用电话，要是让老板看见，一准扣半个月工资。
看小刘走出去，钱多才压低声音问道：“你怎么知道我们这号？”
张宁说：“我查电话薄，上面有登。”
钱多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，就跟要死人了，忽然告诉他有救了，可转脸又有人说，那人骗你玩呢……
钱多心都搅活乱了。
张宁那头接着问他：“你近好吗？”
钱多心思根本都不电话上，只是习惯性哦了声，半天后才想起来要怎么回答：“我挺好，你呢？”
张宁另一头，握紧了话筒，他早早就把办公室门关紧了，还告诉秘书没事不要找他，张宁也说不清楚，为什么自己会特意空出半天时间来给钱多打电话。
张宁告诉钱多：“还行，每天都有按时吃饭。”
钱多听有点长气，想起自己近凑合那些方便面破饭盒，再一想那头张宁肯定是大鱼大肉吃满嘴流油，心里就一百个不平衡。
钱多不想说话，张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钱多那头想把电话狠狠挂了，可手就跟灌了铅一样。
后还是张宁那边先挂，张宁说：“知道你挺好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啪一声就给挂了，挂钱多那个憋气。
钱多恨死张宁了，那么难日子他都熬过去了，偏偏这个节骨眼上，张宁跑来招惹他，招惹就招惹吧，还他妈跟挠痒痒似，不正经招惹。
钱多后面时间就没能干下活去，过马路时候也没注意看红绿灯，险些就路口壮烈了。
下班路上，钱多终于想开了，打算给自己好好改善一回，顺道买了整只烧鸡，回家后撕着鸡肉往嘴里塞，大口大口吃着，电视声音也调大大，整个房间都是闻联播声。
就这么一直吃一直吃，吃到胃疼，钱多才不吃了。
捂着肚子躺床上时候，钱多控制不住想起那次肚子疼，是张宁送他去医院，张宁一直陪着他……
钱多用力闭上眼睛，想把没出息眼泪憋回去，他臭骂着自己，想屁啊想，他都不要你了，你他妈还想个屁啊！
可还是忍不住想，钱多疼床上翻滚，用力按住眼睛，要把眼泪压回去。
第 28 章
钱多胃实疼厉害，好不容易熬到中午，实熬不下去了，连饭都没吃，就跑到附近小诊所看病。
诊所里大夫，问了钱多几句，又按了按钱多肚子，开了点止疼药，就把他给打了。
钱多回到公司刚要吃药，销售部小刘过来看见了，赶紧说：“你胃不好，还吃这么刺激药，你喝点热水都比这个好。”
钱多被说不敢吃了，下午本来还要去送货，幸好来同事人不错，看钱多不舒服，就说多跑两趟，让钱多公司里好好休息休息。
钱多办公室里，把自己椅子和同事椅子横着排一起，脚翘上去，刚睡了没半小时，销售部小刘就推门进来，抱怨说：“钱多，你是不是欠人钱了？又有你电话，你给人说说，别给我们那打了，让蓝要钱看见，我还要奖金不？！”
钱多脑袋嗡嗡疼，他真不想去接那个倒霉催电话，可听了小刘话，不接又不合适，钱多捂着胃，跟小刘出去，到了销售部，他拿起话筒，没精打采喂了声。
依旧是那个人声音，不冷不热说道：“恩，今天还好吗，中午吃什么？”
钱多心说恩屁啊恩，好像老子给你打过去一样，摆他妈屁谱子，心里老大不痛，话里带着不耐烦说：“我说你能不能别打电话了？！”
钱多向小刘方向看过去一眼，压低了声音：“分都分了，你还招惹我什么，逗我好玩是吧？”
张宁皱住眉，一本正经说：“喂，喂，你说什么呢，大声点，我听不见。”
钱多闷闷看着小刘，小刘另一个桌子上正整理资料呢，抬头看他一眼，催促着：“你打，一会儿蓝要钱来了，我可保不了你。”
钱多叹口气，声音压低低对那头说：“算我求你了，我不就要了你点钱吗，你值得这么心里不平衡吗？我昨天接了你电话，今天就闹胃疼，你是嫌害我不够惨是怎么，非玩死我是吧？”
张宁半天没吭声。
钱多刚想要挂电话，张宁就开口了，“胃怎么不舒服了？”
“跟你没关系。”
钱多说完就把电话挂了，挂钱多这个痛，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。
钱多还叮嘱小刘：“下次要接了这人电话，你就照我这个给他挂了。”
小刘噗哧一下笑了，“我不会真欠人钱了吧，说话那么小声还怕我听见。”
钱多脸一下红了，这小刘虽是女，可什么玩笑都敢开，钱多忙掩饰着说：“没有事。”
钱多回到自己办公室，灌了个热水杯，用杯子底顶着胃继续休息。一闭上眼睛，就忍不住有点后悔，把钱多给气，后屁个悔啊，爱谁谁。
好不容易熬到下班，钱多收拾了东西，到楼下推车子，钱多低头开车锁时候，就感觉有人站他后边。
钱多自从被人抢了钱包后，就额外敏感，他赶紧扭头，一眼就看见站他后面张宁。
钱多有点蒙，整个人呆当场。
张宁却显得很自然，冲钱多无所谓笑了下，打招呼说：“下班了？”
钱多张口结舌，他没想到会是张宁，现张宁就站他面前。钱多有点心慌意乱，他愣了几秒钟，才接着弯腰去开车锁。
张宁就站他后面呢，钱多有点做梦感觉，张宁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个地方，以前钱多要去张宁公司，都会被张宁训，现张宁自己跑这来了？这怎么可能？！
钱多开锁手有点紧张，钥匙连插了两次都没插进去。
张宁上前一步，从钱多手里拿到钥匙，帮钱多把车锁打开。
钱多是真有点慌。
张宁退后一步，让开点道。
窄小过道，钱多来回拐着车把，才把车子推出来。
拐好了弯，张宁还站那，钱多能感觉到张宁视线一直盯着自己。
钱多紧张，推车走了两步，到了比较空旷地方，张宁还跟着呢。
钱多不知道该怎么做，张宁也沉默着不说话。
钱多抬头看着张宁。
张宁穿白衬衣黑裤子，左手拿着个不起眼纸盒子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脸型看着有点显瘦，好像以前脸型要比现圆点，钱多看着看着就有点把持不住，他赶紧叫停，迅把眼睛转向另一边。
张宁一直沉默着，看钱多转过头去，才主动说：“胃好点了吗？”
钱多点头恩了声，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。
张宁就站车子另一边，一路跟着。
钱多心里直犯嘀咕。
张宁不紧不慢问：“是近吃不好，把胃吃坏了？”
钱多又是一声敷衍恩。
张宁看着钱多，钱多被看有点毛，正好也走到了路口，钱多忙骑上车，刚要蹬车子走，张宁就一把拉住钱多车后座，递上来个纸盒子。
钱多奇怪看了眼，纸盒子上面只有图案，没有字。
张宁解释道：“这几天我胃也不太舒服，去医院开了几盒养胃药，我给你拿了一盒。”
钱多只是看着，并不伸手去接。
张宁又抬高了点胳膊，递靠近钱多：“我近一直吃，效果不错。”
钱多看着张宁脸，如果是以前，他一定会上赶着问张宁为什么会胃不舒服，可现钱多什么想法都没有，钱多努力控制着自己，不该操心别瞎操心。
张宁还看着他。
钱多被看心如刀绞，整个人都有点恍惚，他觉着不行了，他再这么跟张宁看来看去，他没准就会忍不住扑上去抱住张宁。
钱多用力握住车把，玩命蹬下脚蹬子，车子飞似往前冲去。
钱多随后就觉着车子一沉，整个人都颠起老高，惯性着向前冲去，当下就摔了个狗啃泥，疼钱多眼泪都下来了。
第 29 章
钱多想永远不要起来，就这么摔死算了，他算个什么东西，他算个什么东西！！
钱多静静趴地上，人来人往车来车往，操他妈，关他什么事！
多少年了，是个人就能上来踩他一脚，除了他妈，可就连他亲妈也看不起他，一直都是这样，从他说自己喜欢男起，他爸就当他是神经病，他奶奶那么疼他，也说他是魔障了……
是，他就流氓了，他就败坏了。
他这辈子就招惹了这么一个，落得现人不人鬼不鬼！
他错了，成不成！！
还他妈没完没了，钱多摔整个人都疼要死，从身到心难受，他尝到咸咸味，嘴巴麻麻疼。
张宁伸手要扶他，钱多用力甩开他手。
钱多挣扎着站起来，疯子一样吼叫出来：“我操你大爷！！张宁！你他妈白干了我这么多年，我什么都搭进去了，你说不要就不要了！我屁眼都让你操出血过！！你是想什么时候干就什么时候干，想怎么干就怎么干，多丢人姿势我他妈都让你操我！你……你就没把我当个男人……就算是条狗你也不能这么对我！！你别以为你给我打两电话，送我个破药，我就……”
钱多说不下去了，他痛无法呼吸，他痛弯下腰去。
张宁脸色苍白。
许多意味不明视线投射过来，张宁气手指有点颤抖，他被这些眼光看浑身刺疼。
张宁深吸口气，克制着把手里药扔给钱多，恼羞成怒：“你真是怎么丢人怎么来啊，你就嚷嚷吧，丢人现眼东西。”转身就要走。
钱多看着张宁转身，就跟掉冰窖一样，从头冷到脚。
钱多也是豁出去了，他低头捡起药盒，一个跨步追上去，从后面扯住张宁，“你刚扔谁呢？你想来就来，想走就走，你以为这是你家呢？！我不要你破药！”
说完就把药扔张宁身上。
张宁扫了眼地上药，脸色铁青，瞪向钱多。
钱多用力回瞪着张宁。
张宁实不想大街上被人注目了，他想离开。
可钱多玩命拉着他胳膊，张宁抽不出来。
张宁无奈停下动作，冷冷看着钱多，一字一句问道：“你想怎么样？”
话音刚落，钱多就一下堵住了张宁嘴，用力啃咬起来。
张宁被咬一楞，本能呆那。
不少过路人，纷纷扭头看，一个个睁大眼睛，就跟看见外星生物似。
张宁很反应过来了，用力推着钱多，钱多嘴上血流到了张宁嘴里，咸咸。
张宁推着打着，挣扎着终于用力把钱多推到地。
钱多狼狈倒地上，抬头看着张宁。
张宁捂住嘴，刚钱多用力咬他，大概给咬出血了。
张宁看到了那些围观人，他羞愧难当，生怕被熟人看见，刚要离开。
钱多就从地上站起来了，再一次拉扯着他。
张宁气急败坏推钱多。
手臂举起，钱多用力抱住了张宁手臂。
张宁一时无法脱身，他停下动作，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，想也没想就跑来看钱多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张宁看着钱多，看着这个疯子一样钱多。
心里某个地方被击碎了。
张宁眼圈泛红，用力吸气，他得抽身离开，他推着，手却一丝力气都用不上。
这是钱多……这是他钱多……
他无法忍受抱住了钱多，用力抱怀里。
他世界都这个里了……
张宁用力抱住钱多，把头压得低低，遮挡住自己脸。
他沙哑着声音问钱多：“咱们能不这么丢人吗？”
钱多没法回答，他天生就是个丢人显眼东西。
钱多抽着鼻子把药捡起来，擦了擦上面沾着土，刚还挺好一纸盒子，现边都破了……
钱多就跟做错事孩子一样站那，张宁没有说话，低头那静静等着。
钱多忙跑回去，从地上扶起车子，把那盒药扔车筐里。
张宁一看钱多已经推好车了，就低头步走了起来，他想离开这个地方。
钱多沉默着跟着。
两个人离远远就好像陌不相识人走同一条路上。
到了人少地方，张宁才转过身来，手指弯曲了下，用力忍耐着要上去抚摸钱多动作，从口袋掏出手帕递给钱多。
钱多接过去，带着鼻音说：“你怎么还是这么娘们，还随身带手绢呢。”
张宁终于忍耐不住，伸手摸了下钱多头，“你这个臭嘴。”
钱多努力笑了下。
看张宁眼里，疼心口一窒。
两个人都没说话。
钱多擦了擦嘴，就把手帕还给张宁了，张宁看也没看塞进口袋里。
一路沉默着。
路灯下，路好像没有头。
钱多有点糊涂，这是要到哪去……他停下脚步，整个人都没着没落，迈不动腿。
张宁也跟着停了下来，回头定定看着钱多。
钱多就那么呆呆站着。
张宁终于走到钱多身边。
钱多痛把脸扭向另一边，警告着：“你别招我……我这个人你是知道……你招不起，招了要倒霉一辈子……”
人渐渐稀少，张宁不认识这条路，他只知道他要带钱多到一个没人地方，他要再次用力拥抱钱多。
第 3 章
张宁拿钥匙打开房门，让钱多进去。
钱多显得有点拘谨，这个地方他以前来过，当时张宁给他说，这个地方只租了一个月。
钱多讥讽话到嘴边又咽下，现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，自己还不是贱兮兮跟来了……
张宁也跟着走进来，关好门，还从里面锁了下，才抬眼看了钱多一下。
钱多眼睛望向房顶，装了个漫不经心表情。
张宁笑了下，笑很柔和，对钱多说：“你先去洗个澡吧。”
钱多知道张宁意思，他跟着张宁进了浴室，这个地方比他住房子可宽敞多了，浴室就不小，地上墙上还贴着素色瓷砖，整体看上去很干净大方，浴缸个头也不小。
钱多看着那些水龙头，不知道怎么样，正为难时候，张宁走进来了，把找出来毛巾搭浴缸边上，弯腰打开水管，帮钱多对着冷热水。
钱多奇怪说：“你这儿不用烧就有热水啊？”
张宁看了钱多一眼，钱多嘴唇早不留血了，就是肿很厉害。张宁心疼伸手边缘地方摸了下。
疼钱多直皱眉，张宁叹口气说：“以后别那么莽撞了。”
钱多不服气想，还不是因为你我才摔，钱多想归想，却没有说，他可不想再跟张宁吵架了，钱多心里明白不管自己多占理，他都吵不过张宁，一般都是还没吵呢他就先怕了。
张宁放好了水，把沐浴露洗水位置指给钱多看后，就出去了。
钱多把衣服脱下，放旁边洗脸台上，就坐到浴缸里，水真暖和，他一坐进去，整个人放松了许多。
钱多想趁机整理下思路，可他怎么也整理不出来，就隐约记得他推了车子，跟着张宁一路走到这个地方，张宁小区门口看着迟疑他，好像说了句什么，钱多努力想了想。
才想起来，张宁说：“来吧。”
钱多捧起一捧水，淋到自己头上，水流下来，进到他眼睛里，钱多用力眨着眼睛。
钱多开始认真洗了起来，什么都别想了，过一天是一天吧，刚洗了两下，钱多就猛想起来了，那盒药还车筐里呢，钱多赶紧从浴缸里起来，把浴室门开个小缝，往外看了眼。
就看见张宁外面沙上坐着呆呢。
钱多冲张宁喊话说：“张宁，我把药落车筐里了。”
张宁听后转过头来，看了钱多一眼，浴室门虽然开小，依旧能看见钱多裸露外脖子肩膀。
张宁忙移开眼睛，站起来说：“你先洗吧，我去拿。”
钱多哦了声，回去继续泡浴缸里，他闷闷坐浴缸里。
那些东西一下都冲进来了，他控制不住想哭，却哭不出来，如果是一个月前，他会满心欢喜待这个房子里，他做梦都想跟张宁住这……可现一切都不同了……
钱多用力吸气，让自己量不想那些让人难受事。
门又开了，钱多想着大概张宁回来了。
钱多洗澡动作很迟缓，半天都没洗好。
浴室门从外面被人推开。
张宁走了进来，全身*着。
钱多看了一眼，就有点口干舌燥，他那个地方居然还有反应了，他前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，那方面想法都没露出来过，现是怎么……
钱多正面红耳赤想着时候，张宁就靠了过来，伸手摸着钱多露水外肩膀。
张宁暧昧说：“我给你搓搓背。”拿起毛巾，卷到手上，就要动作。
钱多还坐浴缸里，张宁把钱多从水里拉起来点。
肌肤贴一起感觉，让两个人都呻吟出声，钱多视线顺着看到了张宁下边，跟自己一样，钱多忍不住笑了，没想到张宁也这反应。
张宁用力亲着钱多脖子肩膀后背。
他们太熟悉彼此需求了，钱多急促喘息着让张宁摆弄。
张宁翻过钱多身体。
钱多显得很顺从，他对张宁一向是这样，张宁喜欢什么他就做什么。
钱多觉着自己大优点就是禁操。
张宁尝试着往钱多身体里插入，但钱多显得很紧张，那里肌肉僵硬着，不是很好插，张宁一下不得要领，就把手指伸进去，扩张了几下，才插进去。
钱多疼瑟缩了下，试图放松自己，可他脑子很乱，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。
张宁一下下操着钱多。
那天他们干了好几次，每次都干很棒。
钱多开始很拘谨，后来也放开了，主动配合着张宁摆各种姿势。
张宁喜欢让钱多背对着自己，这样他就可以一边干着钱多，一边亲钱多背，张宁还喜欢揪着钱多头，让钱多仰起脖子大口呼吸，钱多极度忍耐表情棒极了，张宁喜欢透了这样钱多。
张宁稍微休息后，就套了件衣服，给钱多煮粥吃，吃完后，张宁还给钱多找了个中药丸子，说是对钱多胃有好处，结果吃钱多直反胃。
钱多抱怨说，这药丸整个一黄连苦胆，说什么都不肯吃剩下那半个了。
两个人光着屁股抱一起胡乱聊天，说都是些乱七八糟废话。
钱多抱怨说蓝老板人抠着呢，恨不得让他们这些打工倒找钱，张宁也跟着抱怨说生意是越来越难走，每一步都得小心了，到处是大爷……
钱多说到资本家没好人时候，张宁就上去捏了捏钱多脸蛋。
可那里肉少可怜，根本捏不起来，张宁低头亲着钱多嘴唇。
钱多瘦让张宁整个心都痛起来。
许久没有好好睡过两人，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第二天，钱多一醒就爬起来了，他想打开窗帘，让阳光透进来。
可钱多手还没碰到窗帘，张宁就从后面抱住他，亲吻着他后背。
钱多要摸上窗帘手顿了住。
他知道这是张宁不想让他打开窗帘，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楼房，他们会被人看见。
钱多回身用力抱住张宁。
第 31 章
张宁看了眼墙上表，才惊觉到：“都十点了。”
他显得有点慌，本来早上要开个会，全都给忘了，张宁忙松开钱多，单腿立着套裤子，穿好裤子，走到钱多身边，给钱多脸蛋上来了口后说：“哪都别去了，家等我回来。”
说完张宁到洗手间洗漱，收拾妥当就匆忙走了。
钱多呆了几分钟，才开始穿衣服。
钱多穿好了衣服，到洗手间里想收拾下，结果进去才现很多东西他都没见过，象那个自动剃须刀钱多就没用过，拿着摆弄了会儿也没打开，后就洗了洗脸，算收拾了。
收拾好后，钱多从床头柜里找出纸和笔来，看来张宁还是习惯床头柜子里放点纸笔什么，钱多闭上眼就好像看见张宁躺床上一样，边跟自己聊天边往纸上乱画着什么……张宁总喜欢把没成型想法写上去，第二天拿出来看。
钱多找纸时候，看见上面几张潦草写了一些字。
他好奇拿出来辨认，那些字很潦草，钱多看了半天才辨认出来，好像是钱多两个字，钱多眼圈有点红，他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。
钱多深吸几口气，走到茶几边，把纸平铺，蹲地上一笔一画认真写着，他想把字写工整点，可钱多现自己那手破字算没救了，他叹了口气，继续写着：“……你压力挺大，咱们总这样不好，我想好了以后咱们就当普通朋友吧，你要想我了就找我玩去……”
钱多拿笔手有点颤，他忍不住想起，张宁曾说过他字难看，钱多听了很生气，就半夜起来偷偷学着练，结果越练越难看，张宁就背后抱着他小声说：“睡吧。”
钱多忽然现他跟张宁回忆那么多，多随便一个小动作都能回忆起来。
钱多写下自己地址。
终于写好了，钱多特意检查了遍，看没有错别字才放好，把笔还压了纸上。
钱多站起来，腿刚蹲有点麻，活动了两下后，他看了看这个房间，终于下定决心，一点犹豫都没有打开大门走出去。
楼下推上自己车子，钱多飞向公司骑去。
到公司时候，迎面碰见销售部小刘。
小刘小跑着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：“我都帮你请假了，说你胃疼，你怎么又跑来了，，让蓝老板看见，你不害我吗？”
钱多感激说：“谢谢你啊。”
小刘眨了眨眼，笑着说：“谢？怎么谢我啊，有空请我吃顿饭吧。”
钱多忙说：“没问题。”就飞跑下办公楼。
一到楼下，钱多就有点茫然，他到哪去啊，他到处走了走，随便吃了点东西，钱多终于没事可做了，就晃到自己出租屋，进屋开始收拾了收拾东西，把几天没刷碗给刷了，看天气不错，又洗了几件衣服。
然后就开开电视看节目，节目都没什么意思，钱多心口压了块石头，一直没办法看进去，他就这么耗费着时间。
天黑下来时候，钱多正犹豫要不要吃饭，就听见敲门声，钱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，他一个健步走到门口，打开门。
就看到张宁手里拎个食品袋站门外。
钱多真想上去拥住他，可钱多只能用力笑了下，克制着，可能被人看见地方，力跟张宁保持距离。
张宁沉默着走进来，把手里东西放房里茶几上，抬头打量着钱多房间。
这是中档小区里面积小房子，张宁看着房里摆设，到处都是熟悉东西，大部分是钱多从以前房子收拾过来。
房里有个双人沙，张宁一坐上去，沙就凹下去一片，坐着不是很舒服。
张宁转头看向身后钱多。
钱多忙跟着走过来，也坐沙上。
两个人互相看了看。
钱多有点紧张，他光刷碗了，前几天脱下袜子还搭沙后背上呢，一直都没注意，还以为掉床下了呢，现眼角余光看见了……心里这个别扭……
钱多赶紧给自己找了个事做，他把放茶几上食品袋拿起来说：“我拿个盘子去。”
站起来就要去厨房，被张宁从背后一把抱住。
钱多心沉甸甸。
张宁问他，“为什么回来？”
钱多想了下说：“这是我家，我习惯住这。”
张宁松开钱多，拍了钱多后脑勺一下。
钱多也不说话，走到厨房，解开塑料袋子，把里面酱烧排骨倒进盆子里。
香气一下就出来了。
钱多又煮了点粥，从冰箱里拿出前天剩菜和馒头放茶几上。
张宁一直没说话，也没过来帮忙。
吃饭时候，张宁想夹小块那个排骨，可排骨连上另一块了，钱多忙拿筷子帮按着，张宁才夹下来放自己碗里。
张宁吃很慢，眼睛并不看钱多。
钱多吃不是滋味，就主动跟张宁说话，“我写那个没别意思，我就是想，你也挺不容易，我又……收了钱……干脆，咱们就当那个……炮友吧……”
张宁看钱多一眼。
钱多浑然不觉说：“我反正一时间找不到伴儿，我去小树林以为能找到呢，结果遇到个劫道，真晦气，我也不知道哪有我这样人，晚上连个说话人都没有，你反正也没女朋友，要不咱们先凑合着，你要想……”钱多脸微微红了，“那个了，你就来找我，你放心，你不找我，我不会找你麻烦，我想开了……以前我总钻牛角尖，光说你烦我……想起来我是够死皮赖脸，我那么想不开干什么……我以后不那么死心眼了，我要学着走出去，等我找到朋友准就好了……”
张宁啃了口硬邦邦馒头，沉默着。
钱多尴尬吃着菜。
吃好了，钱多把东西收拾到厨房，把筷子碗都一一刷好。
张宁摆弄着遥控看电视剧。
钱多看了眼，是他看了有几天那个过把瘾。
杜梅和方言又电视里头吵呢，吵那叫个水火不容，可明眼人都看出来，俩人都爱着对方，就是一个劲穷折腾。
钱多走到张宁身边，坐下，问张宁：“要洗澡吗？我这没现成热水，要洗，我提前烧水去。”
张宁不耐烦按着电视键，电台一转换成了文艺表演，钱多唉了声说：“看过把瘾吧，这个挺好看。”
张宁看了钱多一眼，钱多专注盯着电视看呢，张宁无名火窜起，他按倒钱多，用力把钱多压身下，看着钱多眉眼鼻子，他熟悉这个钱多，正被他狠狠压下面。
钱多被张宁表情吓了一跳，忙说：“还没洗澡呢！”
张宁用力扯下钱多裤子，钱多感觉下边一凉，张宁冰凉手正抬着钱多大腿，要举起来放到自己肩膀上。
钱多不喜欢这个姿势，每次被张宁插时候，腿都压肚子象要断气一样。
可张宁还是用这个姿势干了钱多。
钱多睡不是很踏实，他半夜起来上了趟厕所，回来时候张宁醒着。
钱多躺回去，靠着张宁，张宁伸出胳膊，习惯摸着钱多头。
第 32 章
再去上班销售部小刘还惦记那顿饭呢，下班时候非要拉着钱多去吃。
钱多把钱包掏出来点了点，买仿名牌钱包，十块一个，掏出来猛看体面，但仔细瞧，上面字母都贴歪了。
小刘一点都不客气，下班就拉了钱多到一家特色火锅店吃火锅，深秋时节，吃火锅人不少，一进去就热乎乎，去雅间要收雅间费，钱多就拉着小刘随便大厅找了个位置，离门不远，小刘抱怨说：“还不如去雅间呢，坐这门一开就灌风。”正抱怨着，小刘就不动了，目瞪口呆看着门口方向。
钱多好奇转过头去看，就见一穿西装打领带男搂着一个特时髦女人进来。
钱多正纳闷呢，小刘一拍桌子就过去了，吓了钱多一跳。
小刘拉扯着那男人，一指那女问：“这是谁？”
拉扯急了，那个男人居然还想对小刘动手，钱多忙冲过去护着小刘。
那个男人看见钱多就笑了，讥讽道：“你他妈也不干净，凭什么管我。”
钱多一听这话就觉着哪不对，刚要解释，小刘就赌气搂着钱多说：“你有初一我有十五，我就十外边有人了。”
那人鄙意笑了下，“你也就跟这个档次行。”说完就搂着怀里女人走了。
钱多他们再坐下吃饭时候，小刘明显神情不对，好不容易凑合着把饭吃了。
回去时候，小刘过马路都不看两边，钱多一路小心护着。
钱多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跟女打过交道，他对女人了解还停留他妈那，遇到今天这样情况，就显得有点不只所措，想要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好不容易到了小刘住地方，钱多有点不放心说：“你回去早点休息吧，那种男人，不要也罢。”
小刘眼圈一下就红了。
钱多被邀请到小刘房里时候，心里觉着不该上来，但不上来又怕小刘想不开，钱多规规矩矩坐椅子上，动都不敢动。
小刘给他倒了杯水，让他吃桌子上摆苹果。
钱多看了眼水果盘，里面水果都烂了一半了，钱多心说，这小刘可真不会过日子，他忙到厨房把苹果都削好切成一块一块，放盘子里。
端出来时候，小刘还坐椅子上呆呢。
小刘平时是个大大咧咧人，活泼好动，跟钱多关系一直不错。
钱多看有点于心不忍，他坐椅子上，笨拙劝着小刘。
小刘忽然就对钱多说：“要不你做我男朋友吧？”
钱多啊了声，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小刘马上说：“你不没女朋友吗？”
钱多呆了，赶紧说：“……是不是太了……”
小刘瞥钱多一眼，不满说：“瞧你吓，我就是让你装个样子，你以为我真喜欢你啊，我怎么也是大学毕业，你才什么文化。”
钱多不明白了。
小刘愤愤说：“那个王八蛋是我大学同学，毕业那年我们一起分进机关，还约好过个一年后结婚，但机关里面太能挤兑人了，我一赌气就走了，谁知道工作不好找，从那时候起，我就觉着他对我不冷不热，大概是觉着我配不上他了，见面就吵架，现还没分手呢，他就开始找别女人了，我咽不下这口气，下个月有同学会，我不能让他看扁了我。”
钱多越觉着女人是种神秘生物。
小刘从那时候起算是盯上他了，吓钱多直说：“大姐大姐，我真不行，我就一个初中文化。”
小刘拨开钱多额前刘海说：“我周围划拉划拉也就你长还能唬点人，你真忍心看我被那个王八蛋欺负。”
钱多左右是拧不过小刘了，小刘还下班时候拉着钱多去商店买衣服，小刘说给钱多掏钱，但钱多哪好意思让小刘破费啊，就把张宁给自己钱都拿出来了，渴着劲跟小刘买了两套好衣服。
小刘近港台片看多了，非要钱多试件风衣，结果钱多穿上后，就跟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样，小刘捏着钱多小脸说：“你也太瘦了点吧。”
后选浅粉丝衬衫，深蓝色西装。
钱多原本就长白净，头也理了理，穿好衣服站镜前，看小刘两眼都有点直。
钱多不好意思低头说：“是不是哪不合适？
小刘走上过去，用力拍了拍钱多后背，“背挺直点，多帅一小伙，我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呢。”
钱多不好意思笑了下。
小刘赶紧移开视线。
回去路上，小刘边走边训练钱多怎么走路怎么，怎么跟人握手。
钱多学挺仔细。
小刘说：“你这个人平时总窝着背，看上去就跟个二流子似，现一打扮还真不难看。你怎么就不知道修饰修饰自己，哪有你这么邋遢。”
钱多不好意思笑了下，他小时候不是这样，上初中那时候，还有女同学给他书桌里塞纸条，可自从喜欢上男后，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，他又故意跟人对着干，就越来越不着人待见了。
小刘现钱多学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。
钱多人猛看上去很斯文，熟悉人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，但刚认识，看他那个沉默忧郁样子，还真挺唬人。
小刘就教导钱多，让他同学会上量少说话，钱多答应挺好。
小刘还非要送钱多回家，钱多那个不适应，他说：“不该是男送女吗？”
小刘翻个白眼说：“得了吧，你给我早点回去睡觉，明天可别有黑眼圈什么，我可全指望你这张脸了。”
钱多到了楼下，小刘有叮嘱了几句才走。
钱多多少有点感激小刘，这段时间要不是小刘一直闹他，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过，张宁自从上次来过后，就一直没动静，钱多深吸口气，爱咋咋得吧。
钱多低头往楼道里走，刚拐了个弯，就觉有人拍了他一下，钱多忙回头看。
张宁站楼道阴影里。
钱多身上穿买衣服，他本来就白，这样衣服穿身上，让张宁深吸了几口气，才压住*。
钱多一下就笑了：“你来了，近忙是吧，都好几天没见了。”
钱多边说边往自己房那走，高兴打开房门。
刚打开，就被张宁推了进去。
钱多就觉着一股巨大力量冲过来，他被张宁死死压地上。
门进来瞬间就被关死，钱多想着身上衣服，嘴里着急叫道：“小心我衣服。”
张宁并不说话，沉默着解钱多腰带。
钱多难受动了下。
张宁用力扯下钱多裤子，沾了点吐沫，就插了进去。
钱多疼皱住眉头。
事后，张宁问钱多那个女人是谁，钱多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回问：“哪个女人？”
张宁恼怒盯着钱多脸。
钱多这才想起来，忙解释说：“是我同事，让我帮个忙。”他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。
张宁脸上阴晴不定。
钱多就握住张宁手说，他对女没兴趣。
其实钱多想对张宁说是，他只喜欢张宁一个，可钱多不能那么说，说了就不是炮友了，他只能抱着张宁手，用力贴近自己心口。
第 33 章
小刘再看钱多时候，脸色很不好，冷着脸说：“昨天才买衣服，一晚就皱成这样了……”
钱多歉意低了头。
小刘撇嘴说：“你这个人啊，真是狗屎上不了台面。”
话是这么说，可到了同学会上，效果却出奇好。
钱多话很少，一直都微笑，有好吃菜就帮小刘夹，钱多去前就想好了，把对待张宁那股劲暂时用到小刘身上。
就是有个女跟钱多聊天时说：“素琴这个人真有福，找了你这个又帅又体贴男朋友。”
钱多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差点就露了馅，愣了几秒才想起来，小刘全名就叫刘素琴。
幸好对方没怎么注意，算是蒙过去了，小刘回家路上很开心，站楼下时候，开玩笑说：“我说钱多，那么多人都说咱俩挺配，不如咱们就凑合凑合得了。”
钱多愣了住，看着小刘，不知道说什么。
小刘尴尬转过脸去说：“你还当真了，我开玩笑呢，我走了。”
回去路上，钱多一刻没闲想着这两天事。
张宁那天晚上对他说了好多话，钱多记得不是很清楚了，就隐约记得张宁反复对他说，会力对他好。钱多不知道张宁为什么要那么说，张宁还叮嘱了他好几次，希望钱多不要找别人。
张宁说话时候，好像多年沧桑都挂了脸上。
钱多没来由叹了口气。
钱多再去上班时候，小刘找到他，把他拉到一边偷偷说：“钱多，我听说蓝要钱近要买个货车，你抓紧时间练车吧，练好了车就归你开了。”
钱多为难说：“我连摸都没摸过怎么练啊？”
小刘着急说：”傻啊，你不会找驾校啊？！”
果然上午小刘说完，下午蓝老板就开会专门说了这个事，钱多跟来那个人，按小刘私下说法是，只能留一个，看你们谁学了。
那个来，都四十大几了，小刘偷着对钱多说：“你反应肯定比他，你赶紧学了本，以后就不用辛苦骑车送货了。”
钱多倒想呢，他一学车算知道啥叫笨要不得了，油门刹车，他用了一天都分不出来，弄教练都老郁闷老郁闷。
回家时候，张宁已经来了，自从上次让张宁门口等过后，钱多就多配了把钥匙给他。
张宁厨房正做着饭呢，看见钱多进来，随口说：“茶几上东西是给你。”
钱多好奇走到茶几那，低头看了看，有个巴掌大东西，拿到手里，黑色小块，还有屏幕，钱多一脸好奇走到厨房问张宁：“这是什么啊？”
张宁边把炒锅里菜抄到盘子里边说：“Bp机，你就随身带着，我要过来，就给你信息。”
钱多低头摆弄着，张宁看他笨手笨脚不知道怎么弄，就走过去教他。
钱多挺鲜，吃饭时候还低头摆弄个不停。
张宁忙着给他夹菜，催他吃。
吃过饭，洗完澡，钱多边擦头边跳到床上，靠着张宁。
张宁半躺床上，低头看着腿上放着那叠资料。
钱多伸脖子看了几眼，看不懂，问张宁：“你这看什么呀？”
张宁把东西合上说：“说了你也听不懂，先干活吧。”
钱多哦了声，趴下来，张嘴就要给张宁*。
张宁捏着钱多下巴，让钱多先等等，他双手托着钱多脸，亲着钱多嘴唇，把舌头都伸进去搅和着。
张宁做时候很温柔，进去前还问钱多有没有不舒服。
睡觉时候，钱多跟张宁随意说了下自己近情况，他们现两三天才见一面，就是先吃饭，然后干那个，第二天起来，穿上衣服，就跟不认识一样走出去，分道扬镳。
钱多抱怨说自己太笨了，眼看着一起报名都学挺好，他就怎么都学不出来。
张宁恩了声，对钱多说：“周日有空吗？有空我教你好好练一天。”
钱多啊了声，张宁似笑非笑说：“你不是一直想坐我那车吗？”
钱多笑了，点头说恩。
星期天时候，张宁就把车开出来，接着钱多到一个偏僻地方练车。
张宁车开很稳，跟他人一样。
钱多平衡性不行，手脚用不到一块去，张宁都教出汗了。
这个钱多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笨。
张宁心里叹气，嘴上说：“男像你这样可不多，女都比你学。”
钱多练累了，肩膀都有点木，转身从后排拿过包来，掏出俩面包，一个给张宁一个给自己。
结果张宁面包是下边，被香肠给压扁了。
里面奶油都挤出来，贴塑料袋上。
钱多一看赶紧说：“你吃我这个吧，我这个是椰蓉。”
张宁就拿着塑料袋子，把奶油用手指沾着吃，吃一嘴都是。
钱多闷笑着。
张宁看他一眼说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钱多说：“看你吃。”
张宁笑了，摸了摸钱多脸，给钱多摸黏乎乎。
吃了点面包，又休息了会儿，张宁接着教钱多怎么开车。
忙了一天，下午天蒙蒙黑时候，张宁才把车开回去。
钱多问张宁要不要去他家，张宁想了下说，“太累了。”
张宁后还是跟钱多回了家。
那天就随便吃了点东西，看了会电视，练了一天车，俩人都没什么心情做，就脱了衣服，靠一起聊天。
钱多想着这样挺好，谁也不用管谁，就这么待一天是一天吧。
第 34 章
钱多车是学出来了，蓝老板让另一个送货干到月底就走。
小刘找到钱多，恭喜他能开上小货车，但钱多怎么都高兴不起来。
小刘不理解说：“人又不是你挤兑走，你难受个什么劲？”
钱多低头说：“我那几天胃不舒服，都是他帮我送货，这人挺好，拖家带口，这一没了工作，压力肯定不小。”
小刘斜眼看着钱多，拿话呛他，“你要心疼，就把机会让给他啊，这就是社会，你傻是怎么？”
钱多心里闷闷，不吭声了。
再见着张宁时候，钱多就牢骚了几句，张宁觉着钱多都这么大了，怎么还跟个孩子似，一点脑子没有。
日子一天一天过，张宁近烦心事也不少，他爹娘来电话，想让他给家里盖个二层小楼。
张宁是一个头两个大，工商税务消防哪个不得伺候，有事没事还把七大姑八大姨往他公司里塞，不给帮忙还不行。
终于熬到了年关，张宁跟钱多围着茶几吃饭，张宁告诉钱多，过年时候他得回老家一趟。
钱多点头说，他也好久没回去了，也不知道他妈那怎么样。
张宁叮嘱钱多，让他千万别小心说话，别把俩人事露出去。
钱多点头说：你放心吧，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害你。
这么多年了，头一次两个人没一起过年。
钱多多少有点失落。
小刘是外地家，公司放假那天，小刘非拉着钱多，让钱多送她去车站，说什么车站人多，她一个人拿不动行礼。
钱多就帮着小刘提着行礼，一路送到火车上。
小刘上车后，小声问钱多放假这几天会不会想她。
问钱多一愣，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。
钱多这么多年了，头一次回家，他放假后无所事事晃荡了几天，不是不想家里，是实有点怕，当年那个臭名声，让他一想起来就有点心里堵慌。
以前钱多天不怕地不怕，活那叫个自由自风声水起，现长大了才知道，这个世上不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，不是你不想伤害别人就能不伤害别人。
钱多去了那个同事家里，那个人还没找到工作呢，钱多给买了点年货，小刘跟张宁都说了，这个就是现实，这个就是社会。
张宁还笑话他长不大，钱多不知道长大是什么，这么多年了，他一直就是这么活着。
年根到了，再不回家就晚了，钱多收拾了收拾东西，买了礼物车票就走了。
大年三十火车上人特别少，里面空都可以跑步。
钱多把腿翘对面座位上休息，迷迷糊糊，车就到站了。
钱多到了外面，感觉很陌生，他们这个县城变化可够。
钱多提了行礼到车站外，打了个车直奔他妈那。
他给他妈买了个两百多围巾，还没进门前就提前找出来，打算直接拿给他妈看。
钱多提前给他妈打过电话，所以钱多妈见着他一点惊喜也没有。
钱多一眼就看出他妈老了，高高颧骨隆起，眼神也没早几年前柔和，说话还总喜欢噎人。
钱多拿出来围巾，看也没看就扔衣柜里，还叨咕钱多乱花钱，说自己一个老太婆了，要那个东西围出去寒掺。
钱多觉着压抑，努力找着话题。
钱多妈不知道怎么想，忽然就非让钱多去他爸那拜年。
钱多觉着他妈这些年一个人待有点心里变态了。
他回来不想见就是他爸。
大年三十晚上，钱多就被赶出去给他爸拜年。
路面上人很少，走路都是匆匆忙忙，大概是赶着回家吃饺子看联欢晚会呢。
他妈说了，不能便宜那小骚娘们，你是他儿子，大过年，你就得跟他一起过。
钱多叹口气，闷头走着，天越来越黑，除了鞭炮声，几乎都看不见人影了，钱多正愁时候，就听见有人叫他名字，钱多还以为是听错了呢，叫到第三声时候，钱多才抬起头来看了眼。
钱多看见那人就是一愣，隐约倒是觉着眼熟，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。
那人走近几步，戏谑说：“不认识我了？”
钱多皱住眉头，仔细辨认了辨认，怎么也想不起来了。
那人不高兴说：“我他妈一眼就认出你了，这么多年，你还是那个德行。”
钱多这才一下想起来，这不当年把他欺负苦了那个李凯吗？
钱多真没想到，当年那个混子李凯，能长出这么个一本正经脸来。
钱多当下就有点怵，他打着哈哈说：“你怎么没回家啊，大过年还外边挨冻。”
李凯低头踩了下脚边石块说：“你呢？怎么也不回家？”
钱多自嘲说：“我妈让我给我爸拜年去，我不路上吗？“
李凯不怀好意笑了，“得了吧，早看你半天了，从那头溜到这头，你都溜达两遍了，要不我给你收留了得了。”
钱多忙说：“不了，不了，我还得回去陪我妈看电视呢。”
李凯根本不听他说什么，伸手就拉着钱多走。
钱多开始是抽胳膊，也不知道李凯怎么练，手就跟钳子似，扯了钱多一路，钱多后来都急了，眼看就要被拽进死胡同里，钱多嚷嚷着：“你他妈放开我。”
李凯一下就捂住钱多嘴，“吵吵什么，再吵吵，老子一刀捅了，我他妈反正是刚放出来。”
钱多觉出李凯口袋里有个*东西顶着他。
钱多一下就想起，以前李凯要跟他互相摸鸟事。
钱多面红耳赤挣扎着。
35
钱多一路挣扎着被李凯扯到个筒子楼前，这个楼有点年月了。没有集体供暖，都是各家门外烧路子带暖气。
李凯先打开门让钱多进去，就蹲着捅炉子。一股股烟呛得李凯直咳嗽
钱多房间里紧张转悠，把头探出去说：“李凯，你拉我来什么意思？”离开熏得眯着眼说：“紧张个屁啊？老子就找你聊聊天。”
李凯进屋给钱多搬了把椅子，叉着腿做一边椅子上说：“坐吧，别怕，我就是想找个人聊天，来给我说说你这几年都去哪了？我可找过你好几次，你妈也不说你去哪了。”
钱多没想到李凯还找过自己，听有点吃惊，这个李凯没事找他做什么？
李凯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，锵一声打火点烟，又把东西随手仍钱多那
钱多忙把烟又还给李凯说：“我不抽烟。”自从答应张宁戒烟后，钱多就一直没抽过。
李凯无所谓把烟又装了起来，眼瞅着钱多，半天才说：“你小子越长越白了。”钱多被他说有点愣。
李凯挪了挪椅子，坐近了点，靠着钱多说：“现还喜欢男人吗？”
钱多紧张后退点。李凯说：“你紧张什么？我还能扒了你硬上啊？”钱多怕了。
李凯笑了：“你别怕我，我就是大闷了。想找个人说说话。”
钱多脸色很不好说：“我妈还等我回去吃饺子呢。”
李凯听后苦笑下说：“你还有个吃饺子地方，我连家都没了。”一指对面床，“我是为他才搬出来，谁知道，他倒抛弃结婚了，这他妈操蛋世道！”
钱多回头看了眼背后大床，不知道说什么。
李凯长出了口气，低头说：“这个话也就你能明白，我给别人说，都当我有病。我也是过来好久才知道，我他妈也是那么个东西，我说怎么那时候一看见你就觉得别扭呢，后来你不是被我堵着摸了一下嘛，那时候我就想试验下来着，结果你撒丫子就跑了。”
钱多想起那次事了，李凯那时候还真不是个东西。
不过看现这个样子，又满可怜。钱多也跟着叹了口气，他没想到李凯扯他来，是为了说这个。
李凯问钱多：“对了，你那时候不是上赶着那个什么宁吗？后来得手没？”
钱多心里一惊，忙摇头掩饰着说：“我们俩早完了。”
李凯自嘲说：“咱俩还真是对倒霉蛋。”
那一晚，李凯给钱多说很多。李凯后开还哭了。
钱多也哭了，钱多说他打工地方也喜欢上个人，可那个人不喜欢他。
李凯说他喜欢那个人结婚了，那天他就饭馆里喝酒，喝都没人样了，出来就拿刀捅了个人，当时恨不得把我给活埋了，我就总想起你来，你那时候也是这么熬吧，我就想找你聊聊，结果也没找着，给我说说，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？”
钱多听後说：“都那么回事，凑合活着白。”
其实钱多有一肚子话能说，但现不是说时候。钱多怕说多了再把张宁给露出来，他只能胡乱聊着，想起什么说什么。
那天他们聊了很多，钱多回去时候脑子里还想那些话，自从跟张宁闹分手後，他就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，钱多觉得那一夜过特别，他还有满满一肚子话要说。
过年那几天，钱多没事就往李凯那跑，俩人就一整天一整天聊。
慢慢钱多才知道李凯喜欢那个人也是他们县城，但具体是谁，李凯死活都不肯说。
李凯说：“虽然那个人对我不仁，但我不能不义，他现老婆孩子都有了，我要说出来，不害一大家子人吗？”
钱多感慨说：“这点你比我好。”
李凯吸了口烟後问钱多：“过完年你就要走可吧？”
钱多点头说嗯。
李凯有点呆，想着心事，半天後才说：“我也跟你去大城市闯闯，总这个地方，非给我憋死不成。”
钱多吃惊看李凯一眼。
李凯继续说着：“我想投奔你去，给个痛话，要不要吧？”
钱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拒绝。
李凯看出钱多犹豫，操了声说：“行，白当你是哥们了，我自己闯也一样。”
钱多忙说：“不是那个意思，咱们一起住不方便，我给你找别地方成吗？”
李凯这才高兴点说：“找个便宜点，我家底有限，能省就给我省点。”
钱多临走时候，把自己公司电话给了李凯。
风尘仆仆回到家，钱多第一件事就是帮李凯找住地方。
钱多也没想张宁事，他以为张宁要过了十五才回来呢。
结果找了一天房子，回家就看见张宁了，钱多有点反应不过来，啊了声，才说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其实钱多心里特高兴，就是大意外了。
结果听到张宁耳朵里就走了味，张宁拧住眉头不高兴说：“你跑哪去了？我a11你你也不回，我来怎么了？你还不想见我了？”
钱多才想起那个Bp机来，忙解释说：“我回老家了，没敢拿回去。我刚才不随口一句话嘛。”
张宁很不高兴说：“我事你是越来越不往心里去了，你今天跑哪去了？”
钱多有点纳闷，也不知道张宁哪来脾气，只能小心说：“我找房子去了，我回家遇到个朋友，他也想过来找事做，让我帮忙先找个地方。”
张宁听后就不是很痛：“你哪来朋友？”
钱多待了下，才问：“你怎么了？遇见什么事了吗？”
钱多知道，张宁生气是生气，但这么大声嚷嚷，肯定是有别事。
果然张宁听後就不吭气了。
钱多走过去靠着张宁坐下，握着张宁手贴脸上，一贴才知道张宁手可真凉，钱多眼看着张宁。
张宁被这样眼神看着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。
鼻间是熟悉那股味，钱多味。
两个人闷着吃了晚饭，睡觉钱张宁才给钱多说，他这次回老家，他二姐夫想要到他公司里干活，可他二姐夫除了种地卖菜别都不会，还非嚷嚷着要当个经理，不让干就是看不起他们。
钱多听了也跟着心堵，边铺床，边劝着张宁，让他别操心这些乱七八糟事，少跟那么不懂事亲戚来往。
张宁对钱多说，他现觉得自己心肠是越来越硬了，为了这个事，连年都没过好，吵来吵去，他却一点都没伤心，就是特别生气。
钱多说，你生气干什么？你跟你二姐夫又不亲，照顾好自己爹妈就成了。
张宁叹口气说，难就难，他爹跟他二姐夫一个想法，觉着公司给外人干不如给自家人。
钱多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要睡着时候，张宁突然想起钱多说那个朋友来，忙推钱多。
钱多跑了一天了，整个人都很倦，半睡半醒说，是李凯要来。
钱多以为张宁早就不记得李凯这个人了，没想到张宁记性很好，一听名字就坐了起来，还把被子给钱多掀开了。
冻钱多蜷缩着，睁开眼睛不知所措看着他。
张宁气说：“你怎么会跟他联系上？他认识我你不知道啊？你还把他往你身边带，你是要害我啊？”
钱多觉得张宁纯粹是担心过头了，就说：“我给李凯租个远点地方不就得了，再说了，就算他知道了，又能怎么样？他也喜欢男，还指不定谁说谁呢。”
钱多边说边盖被子。
张宁听後用力按住了被子，跟要吃了钱多似：“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男？”
钱多现彻底醒来，解释着说:“我们过年那几天一直一块聊天来着，他喜欢县城里一人，不过那人结婚还生了个儿子，他都给我说，他嫌那个地方伤心，才想出来闯。我想都不容易，就帮一把吧，不过是帮找个房子。也就跑两趟腿事，我真没多想。”
张宁脸上还是不好。
钱多觉得张宁大概还是操心被人现事，就说：“我连住地方都没告诉他，就是怕给你找麻烦，我给他是我公司电话，你就别瞎操心了，哪那么容易就现咱俩事，就算现了，我死都不承认，还能怎么着？”
钱多不知道他话让张宁不是滋味起来，张宁也说不出是哪不好，就是心口堵得慌。
他要用力抱着钱多，整个人都痛起来。
36
年前有不少商店搞促销，张宁店受了点影响，压了批货。
张宁一回来就忙晕头转向，本来两三天才找钱多一次，结果事太多了，张宁回自己那，被子还没捂热乎，就接着往公司跑、
张宁就索性钱多这安家了。
钱多伺候张宁那是没说，连牙膏都给张宁挤好了。
总算把店里积压货甩清了，张宁心情才逐渐好起来，再去钱多那时候，就顺道买个套睡衣。
钱多平时家都是秋衣秋裤，看见睡衣还真觉得有点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