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丽子的心事 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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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阿两独自驾着猩猩车上了路,柠檬因为下水着了凉病倒了,所以小缠和今日子决定留下照顾她。阿两顾虑着要赶在暴雨季节之前找到其他人,所以他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们三个。博学的今日子对他解释道:“达令,虽然赤道有大量水气蒸发上升,但是没有足够的科氏力使它上升成为气旋。科氏力能使气流转弯,但赤道地区没有科氏力……”总之一句话,阿两的经验主义把东京湾的天气和赤道上的气候特征作比较,结果被地理学达人鄙视了。
即便如此,三个女人也理解阿两现在着急的心情,所以都一致赞同他尽快动身去寻找众人,毕竟虽然没有热带风暴的威胁,热带的雨林里还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危险,只有大家重新的团聚在一起,才会更安全一些。
至于阿两驯服两只大猩猩的过程,则更具有戏剧性。阿两一个人把两只受伤的猩猩打了一顿,原本准备了多重酷刑,以及毒品控制,甚至是把它们交给今日子替麻里晚报仇的方案,但是善良的今日子却没有这么做。原因是阿两已经把这个群落灭绝,今日子觉得已经报了仇,所以并不赞同杀死它们。
而就因为阿两的一顿棍棒,两只猩猩居然神奇的投降了,而且表现的异常恭顺。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,而小缠的一个玩笑,反而让大家觉得这种解释比较靠谱:“一定是它们把两哥哥当成了猩猩族群新的老大,所以才不敢反抗了,哥哥果然是有当猩猩王的潜质。”反正不管怎么说,人与猩猩之间的战争算是暂告一段落。阿两原本想将两只猩猩留下,但是今日子和小缠都说只有阿两才能控制它们,所以第二天阿两就驾着两只猩猩拉的小车继续往南走,沿路寻找失散的众人的下落去了。
丛林里穿行的路程异常的顺利,两只大猩猩一路发出低声的怒吼,显然起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,丛林里的鸟兽四散纷纷退避,让阿两心中暗想带着它俩出来果然是正确的选择。阿两也兴之所至的学着猿人泰山吼了两嗓子,却没有起到同样的效果,看来丛林之王的威信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立的。
海岛的中部是一块异常平坦的平原地区,阿两紧张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了许多,心中想等到能确保安全之后就把柠檬她们接出来,虽然环境显得荒凉了许多,但是丛林的深处隐藏着无数潜在的威胁,野性的本能告诉阿两平地应该更为安全一些。阿两沿着今日子指示给他的方向前进。今日子的印象中自己和小爱是中川之前最后一批的逃生者,所以距离中川的逃生和飞机的爆炸时间相隔不远,阿两就以此为凭向前搜索,,并在沿路留下标记,果然在一片低洼的谷地找到了飞机失事的残骸。
阿两搜索了整部飞机的残骸,但是运气不好,飞机摔毁在陆地上,引擎也发生爆炸,所以联络发讯器和动力系统都被严重破坏,依然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。
阿两又仔细搜索了飞机,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残骸……阿两才觉得稍微松了口气,至少现在还不能确认任何人的死讯(除了麻里晚)。但是对于这次探索的结果阿两并不满意,除了手里一些熔断的钢铁、一些没有烧尽的燃油,除此之外阿两没有找到更多的有价值的物资,而且也还没有任何痕迹表明,本田、中川、丽子他们到达过这个位置。
“喂!丽子!本田!你们在哪里啊!”阿两心里有些担心软弱的本田,不知道他有没有照顾好奈奈。阿两更担心丽子,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中川在一起,也不知道他两个会不会也像自己和柠檬、小缠、今日子她们在一起了一样,如果丽子和中川有了亲密的关系……阿两即便心里会难过,但是既然自己已经拥有了三个女人的心,对丽子的觊觎就变得少了许多,而这么多年在派出所一起共事的感情,阿两还是很感激丽子对自己的体贴与照顾,所以他也真心希望丽子能够得到幸福。
阿两在飞机失事地等了一整天,却始终没有见到本田、小爱、丽子、中川、奈奈、小町和奈绪子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。阿两又在飞机残骸里找到了一个打火机,上面刻着绘崎可乐助的头像,很显然这个打火机是绘崎教授那个自恋的家伙留下的。
最后阿两在飞机残骸上刻下留言和地图,让到达这里的人可以找到柠檬、今日子她们所在的山谷。之后,阿两带上两天内打磨好的纯钢长枪继续向东南搜索。
东南多起伏的丘陵,地理环境与北部有些相似,但是两只大猩猩的震慑作用显得削弱了很多,很显然这不是它们经常活动的区域。两只大黑猩猩似乎也有想要对自己表达意见的行为,只是苦于没法沟通,阿两心中生起了警惕,或许自己已经踏入了与猩猩族群类似的族群领域。
这一天,阿两在树丛中发现了一些痕迹,像是动物的粪便,而树上的痕迹有些古怪,不像是陆地上野兽的爪子留下的。“喂!有人吗?”阿两自信遇到一般的危险,都可以凭借着手里的两件兵器安然度过,如果真的遇到自己无法应付的猛兽他就找最近的岸边跳海逃生,估计陆上的野兽也不会追到自己。
“阿两吗?阿两,快来救我们!”阿两听得一个亲切的呼声,是他心中最惦记的那个人的声音。
“丽子!是你吗?你在哪里?”阿两的声音有点发颤,如果说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谁,在拥有柠檬、今日子和小缠之前,无疑就是丽子。而就在此时阿两再一次听到丽子的声音,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但是阿两很快就冷静了下来,丽子的声音很虚弱,阿两开始担心丽子是不是受伤了。
“阿两,我们在这里,在这里!”丽子的声音似乎透过山谷回荡,有回音阿两一时也判别不出她的位置。山谷!阿两私下里开始搜寻山谷、洞穴的痕迹,果然在不远的山丘下发现了一个幽深的洞口。
“阿两小心!有秃鹫!”丽子急促的声音再次传来,阿两听见背后风声呼呼大作,又得到了丽子的提醒,阿两抬头望上方一看,一只有一米长、三米宽的大鸟遮天蔽日在向着他扑面而来。阿两赶紧低头避过,一面举起长枪刺鸟,大鸟振翅腾空离开,强大的气流把阿两从车上掀了下来。
“妈的,好强!”阿两感觉背后火辣辣的疼,幸亏两个大猩猩还很尽职的保护自己,站在原地投掷石块驱赶秃鹫,不然那大鸟早就再次俯冲扑击下来。阿两把翻倒的车子扶起来,一人两猩猩都狼狈的躲进了山洞,但是阿两的长枪和大半的箭矢都丢在了山洞外面。
“丽子!”
“阿两!”
“丽子,你还好吗?有没有受伤?”阿两关切的问道。
“……”但是洞里没有回答。过了片刻,丽子慢慢的从黑影里走了出来,才问道:“这是什么?你怎么还雇了两个猩猩保镖?”阿两看清楚丽子左脸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,长得有些骇人。“你的脸……?”丽子这才有些悲伤的神色,但是她摇摇头道:“先不说这个,小町受伤了,伤得很重,你有带药没有?”
“有。”
阿两把柠檬给他随身准备的粮食淡水和草药都递给了丽子,但是他还是没有从震惊中醒过来,丽子那曾经俊美的容颜就这么毁了,被这样的一道丑陋的伤疤毁了。“饿了吧,我还带了些吃的,还有水,都在这里。”
“谢谢……”丽子低着头接过,然后在前引路进了洞。阿两比手势让两只猩猩在洞口守护,然后跟着丽子进了洞。
小町伤势很重,已经昏迷不醒的躺在了山洞里,显得颇为凄凉,完全没有往日的精神和活力。阿两掀开丽子给她包扎的伤口,只见小町腹部五个指头粗的血洞,让阿两看的颇觉触目惊心,如果自己再晚来一天,可能就看不到小町了。即便这时候小町的情况也在每时每刻的恶化着,她的情况需要马上进行救治,阿两要过了伤药,一边给小町换药,一边看着吃像狼狈的丽子。丽子果然是饿了许久,在阿两的注视下吃了几块肉干和果脯,阿两劝道:“喝口水吧,小心会噎到。”
丽子微微一笑,轻声说道:“谢谢……”阿两感觉到丽子心里在抗拒自己,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,自己明明那么挂念着她,为什么她这样冷淡的对待自己,一点不像往日的丽子,难道是因为那道伤疤吗?阿两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些。
“丽子啊……其实你是很有福气的,平日里在派出所经常做好事,现在我肯定会保护你的……”阿两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太傲慢了,讪讪一笑道:“这个……其实我是想说,承蒙这些年你的照顾,我才没有被饿死……其实在我心中,现在的你和从前的你是一样的,都是一样美丽。其实这种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……等我们回去了,找个整容医师治疗一下就万事OK了。”
“阿两……谢谢你这样安慰我……”丽子还是平平淡淡的说道。
“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……我知道你心中难过,哭出来吧,哭出来会好些。”
阿两终于明白过来,丽子给自己的感觉哪里不对了,她是在强迫着自己不要在自己面前哭出来,这个要强的女人……阿两张开怀抱,等着丽子的动作。
“呜呜……阿两……我好怕……”丽子扑入阿两的怀抱里,她终于可以宣泄出多日来的委屈,这一刻她忽然不再担心害怕,所有的烦恼让阿两去承担吧,越是在这种危机的时刻,阿两越是非常可靠的。
“别怕、别怕……我就在这里,哪也不去……丽子不用害怕,阿两就在这里。”
阿两轻声的安慰着丽子,又见她左肩上还有一道伤口,应该也是被秃鹫利爪划伤的,不禁非常心里十分心痛:“你受伤了,我来帮你上些止血药吧。”丽子点了点头,对阿两毫无防备的露出了雪白的肩膀,可以说这么多年的同事关系,他俩没有夫妻之实,但是早已夫妻般的亲密默契。阿两看到丽子娇嫩的肌肤上,多出了一道狰狞外翻的血色伤疤,阿两有些不忍的取出柠檬给的止血药,轻声说道:“会有些疼,忍着点。”
“嗯……”丽子印象中,从前阿两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过这么温柔的一面,如果不是太过熟悉,自己或许都会怀疑这个人是别人假冒的。“你是什么时候醒的?有遇到什么危险没有?”
“没,就是和一些大猩猩打了一架,它们就把我当成它们老大了。”阿两故意轻松的说道,果然引得丽子一阵轻笑,估计她的脑海中也酝酿出一个关于猩猩王老大的故事。跟着,她微微皱起眉头,显然伤药倒在伤口上有些疼,但是丽子还是忍住了。
“还好……伤口没有化脓,放心啦,这是上好的药品,不会留下伤疤的。”阿两将丽子手臂、小腹和腿部好几处擦伤也治疗了一番,一边自夸的对丽子说道。
“阿两,这药是从哪里得来的?你果然是野外求生的专家,这种情况都难不倒你。”丽子披好了衣服说道。
“是柠檬做的,这几天我已经找到了柠檬、小缠和今日子小姐,我们就在北边的山里,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寻找你和中川、本田他们的。你们怎么会到了这里?小町的伤很重,需要药品和更好的环境,我们应该尽快撤离。”阿两建议道。
“我们……阿两,对不起,我应该向你道歉,是我在登陆的时候把你抛下的。”
丽子忽然跪在地上对阿两跪拜认错道。
“这是做什么,快起来……”阿两扶着丽子起来,对她说道:“这种事别人干得出来,丽子你绝对做不出来,我猜一定是在登陆的时候遇到了刚才的秃鹫抓走了小町,所以你才一路追赶到了这里,对不对?”丽子有些惊讶,没想到阿两虽然当时没醒,但是情况居然被他猜到了十之八九。原来三人刚一登岸,小町就被秃鹫抓住,丽子为了救小町,也抓住大鸟的脚被带到了岛的南端。丽子临在被抓走的时候,把阿两踢倒在水里,希望他能尽快醒来,可惜事与愿违,熟睡的阿两被海浪卷走,差点淹死在海里。
丽子接着讲述了这几天来的经历,她和小町被抓到更南面的高峰上,那里是秃鹫群的巢穴,丽子自己护着小町从山崖上跳下来,不但身上多处擦伤,脸上也被划破。然后丽子搀扶着还没昏迷的小町逃到这个山洞,靠着洞里的石块驱赶秃鹫,让它们不敢进洞。但是秃鹫群一直昼夜都守着洞口,她俩想逃也逃不远,很快就会被居高临下的秃鹫追上,然后再被撵回山洞里。只能等到晚上秃鹫的监视稍微松懈下来的时候,她俩才敢到洞外去捡些石头和野果充饥。昨天晚上,不但没有找到食物,丽子还被秃鹫偷袭,左肩也受了伤,就是那道肩膀上的伤痕。
阿两听完丽子的描述,大体上已经了解她俩这几日里受的苦,就安慰道:“放心吧,我们一定都能够平安出去的。丽子,你一定很累了,稍微休息下,有了精神我们再上路。”丽子摇了摇头道:“我可以的……如果再晚一点,小町就更危险。”其实阿两并不太关心小町的生死,说实话有她在跟自己作对,自己才更不爽一些。但是既然丽子这么说了,他也不能说不救,毕竟同事一场,不能看着她被秃鹫吃了。
“那么丽子你抱住她,我用绳索帮你们固定在车上,然后我跟它俩一起赶车,你看好小町。把我的这把弓给你,能射箭就射它,射不到就驱赶它。”
丽子惊讶道:“阿两你有弓箭?”
“是啊,在岛上就地取材做的,准确度还不错。”阿两把自己的得意之作递给丽子,丽子试验了一下说道:“是张好弓,阿两你的动手能力果然了不起。”阿两这才想起来道:“对了,你还是署内弓道比赛的前三名呢,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。这里还有十支箭,如果把那种秃鹫射下来,我们能够赢得更多的时间。”
“我试试!”这几日丽子憋着一肚子的火气,现在吃饱了有了力气,正是报仇的好机会。嗖的一箭,秃鹫被射中,然后“嘎”的一声惨叫,歪歪斜斜的飞走了。
“可惜,出手的时候左手抖了一下,不然它一定跑不了的。”丽子有些惋惜的说道。
“呵呵……已经很好了,我们快些走吧。”两只猩猩拉着车,阿两掌握住方向,让丽子抱着小町坐在车上,不用驾车也不用担心有翻车的危险。
在洞外,阿两捡回了自己那只纯钢的长枪,又拾起了两捆箭矢递给丽子,然后阿两继续的拉着车赶路。果然没过多久,就有十几只秃鹫追来,在高空盘旋不散。阿两只是顾着低头拉车,至少在茂密的丛林里,雨林高大的树冠可以阻挡秃鹫的俯冲攻击,所以阿两口中催促着两只猩猩赶路。但是当远远的看到了岔路口,阿两有些犹豫了,往左的路是来的时候的路,也是通向北方最近的路。可是现在高空有十几只凶悍的秃鹫,在毫无遮拦的平原上通行简直就像穿越雷区一样刺激。
右面河谷的小路不知道通向何方,但是看方向应该是通往东北角的雨林,是相对安全的途径。
“阿两,快一点,小町好像伤情更加恶化了。”车辕的震动让小町虚弱的身体更加快被颠地散了架,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。炎炎夏日之下,阿两擦了一把汗,心说还是抄近道吧!
平原之上没有任何遮蔽之处,而长及膝盖的草丛大大的减缓了车子前进的速度。很快秃鹫群就开始进攻,在震动的车子上丽子无法瞄准,弓箭也只能起到很低的震慑作用,而且秃鹫不断的俯冲攻击,丽子只能不断的消耗着箭矢。很快三十几支箭就消耗殆尽,丽子一边挥舞着长枪,一边回头对阿两喊道:“阿两,我应付不来了,快来帮我下!”
“不要紧,我来对付它们!”阿两回头看到丽子一手扶着昏迷中的小町,一手吃力的挥动着长枪,肩头的衬衫又殷红一片,显然她左肩的伤口又崩裂了。阿两忽然想起自己腰间还有一小罐航空燃料,他从自己的警服上撕下半幅布包在腰间的短棍上,然后浇上汽油点着了火。阿两慢慢坠在车后挥动着火把驱赶秃鹫,但是秃鹫力量非常大,三四只一起俯冲下来,几次碰撞就几乎把火把撞灭。而且狡猾的秃鹫群在阿两驱赶它们的同时,分成了两股力量,一边负责纠缠着阿两,另外的一伙则紧追着丽子和昏迷的小町不放。
这时正在驱赶秃鹫的丽子正在被两只秃鹫夹击,她不得不挥动手中的钢枪驱赶秃鹫,但是这两只秃鹫配合的十分默契,居然你退我进,一攻一守的颇有进攻法度,让丽子被骚扰的不厌其烦。终于,丽子左肩的伤情导致她没办法拿稳手里的钢枪,跟着丽子的身子又被俯冲的秃鹫带了一下钢枪也被扫落在地。说时迟那时快,一只狡猾的秃鹫一只在空中盘旋关注着战局,它忽然扑捉到了一丝空隙,如同离弦的飞箭一般俯冲下来,眨眼间就扑到了丽子眼前。
丽子被扑面而来的飓风几乎从车上掀翻下来,但是她没有躲开,因为自己背后是昏迷的小町,而丽子在这一瞬间也被那秃鹫俯冲到眼前吓呆了,她几乎可以看清它鼻孔翕动的细微动作,在这么近的距离下,丽子已经预见到自己将会被尖锐的鸟喙啄开自己的胸膛!
“噗、噗!”阿两的后背被秃鹫的利爪揭下两块半两重的皮,当时就鲜血四溅撒了一地。
“阿两!!!”丽子睁开眼,看到阿两居然以人类无法达到的极限反应速度拾回了钢枪,一枪扎穿了袭杀自己的秃鹫的头。阿两奋不顾身的拯救了自己,而他自己为了阻挡秃鹫,甚至不惜以身相替挡在了自己身前,因而被另外四只秃鹰抓出了七八道深浅不一的伤口……丽子心中充满了心疼和感动。
“阿两!!”阿两忍着伤痛摇摇头,示意丽子先不要在意自己的伤势,但是实际上他后背受伤颇重,甚至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,所以他不得不改变迎敌的策略,只要秃鹫俯冲而下,他就放火烧周围的干草,火焰升腾惊吓了秃鹫高高飞起,而且上升的气流很不稳定,逼迫着秃鹰在空中不断打转,不断盘旋来稳定身形。阿两将这一招反反复复的用了好几次,火把上的燃料几次燃尽熄灭,但是阿两几次都险死还生的逼退了秃鹫。
残阳如血,等到了飞机残骸所在的地点,躲进还剩下的一段飞机残骸时,阿两已经像个血人一样。
秃鹫最终还是放弃了追击,一路追杀不但没有捞到任何好处,还被阿两烧死了一只秃鹫。剩下的三只秃鹫见到人躲进了密闭的空间里,就知道捕猎失败,在空中盘旋鸣叫多时,显然是宣示还要再来报复,然后都悻悻的飞走了。
“阿两、阿两!”丽子哭着凑到阿两身边呼唤道。
疲惫的阿两睁开了眼,苦笑着说道:“丽子,我没事,你知道我是死不了的铁金刚的……最近正好觉得血有些多,被放掉了些现在感觉舒服多了。”
“别瞎说了,你伤的这么重……”丽子帮着阿两脱去了已经被完全染红的制服。血液和伤口粘连在一起,丽子在把血衣揭下,然后替他浑身上下抹上伤药,就是神经大条的阿两也疼的龇牙咧嘴的连皱眉头。
“没事,丽子你也受伤了……我也帮你涂药吧。呵呵……难得会有这种福利……”阿两忍不住笑着就要来脱丽子的衣服。
丽子红着脸用手拦住阿两道:“讨厌啦,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胡闹……”但是其实丽子心里并不是真的排斥阿两,只不过是担心他失血过多,这时候应该安心静养,而不是让血液再快速的流动起来。
阿两微微有些失望,他觉得自己几乎已经像丽子表白了心迹,而且大家一起同生共死的经历了这一场患难,丽子还是像从前一样对自己若即若离,果然她心里喜欢的人是中川吧?阿两虽然有些失望,但是想到自己已经有了柠檬、今日子和小缠,已经是幸福乐无边,快活似神仙,能和丽子保持朋友关系也不错。“我看一下小町的情况……”阿两微微认真起来说道。
丽子看着阿两认真的表情,不禁有些痴了:傻瓜,怎么就是猜不透人家的心意呢……其实我只是稍微抗拒一下啦,毕竟人家以前都没有和男人恋爱的经验……
……为什么他不肯再坚持一下?难道他还是在意自己脸上这道伤疤吗?果然阿两还是注重容貌的……
“呼,没事……有伤药止血,小町的情况稳定了很多,前面的路好好走些,等我们明天到了营地,我们就可以放松一下了。”阿两不敢直视丽子,侧着脸说道。
“嗯……”丽子也扭过头去,随便的应了一声。
“丽子,你也累了吧……早些休息吧,我来给你们警戒。”阿两觉得两个人都不说话有些尴尬,特别是和自己很亲密的丽子,一时间陷入这样的尴尬,就更显得尴尬异常。
“你也累了……今天都是你在出力……”丽子看阿两的脸被烟火熏烤,加上汗水、血污的混合,阿两也显得非常疲倦,就拉着他躺在自己的膝头上。
阿两心说:还是丽子的膝枕是最棒的,不管这弹性适中的肉感,还是高度和角度,都是无可比拟的。“嗳……果然还是丽子的膝枕最舒服,如果每天能够枕一枕,让我去打老虎都没问题。”话一出口,阿两就开始埋怨自己的贫嘴,明明知道丽子心里有别人,又何必讨这种口头上的便宜。
“讨厌……贫嘴……”果然,阿两又被丽子“讨厌”了。
阿两也没有再说话,他确实有些疲惫,于是开始利用这短短的时间闭目养神起来。
似乎过了很久,又或许只过了一分钟,阿两快要睡着的时候,丽子轻声的问道:“阿两,你说我们还能够回去吗?”阿两沉默了,他既想回去,又怕回去,该怎么回答丽子呢?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原本我想这架飞机是我们的希望,但是找到这里,我才发现发讯系统和飞机的引擎都摔坏了……”
阿两睁开眼看丽子有些失望,于是安慰道:“不过我们还有中川……中川集团是世界知名的大财团,中川企业的小开被困在荒岛上,相信肯定会有很庞大的搜护队正在搜寻我们吧?还有绘崎教授那个老家伙……”阿两忽然一愣,至今都找不到中川的下落,以他连地铁公车都不会搭的生活自理能力……阿两担心他会不会已经……
“中川……”丽子轻轻念了中川的名字,阿两心中不由一痛,丽子喜欢的人果然是中川吗?阿两忍不住想要问个明白,至少以后自己也可以死心了。
“丽子!”
“是?”丽子愣了一下,不知道阿两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。
“你喜欢的人是中川吧……?”
“啊?”
“我可以看得出来的……”阿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道。
“不是的……”丽子想要解释,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难道告诉他:我喜欢的人是你,大傻瓜!
“丽子喜欢的人是你,大傻瓜……”丽子和阿两都是一惊,却是不知道小町什么时候醒了,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这出有些狗血的肥皂剧,重伤一点没有影响小町的八卦之魂,还是咬着牙坚持着支起了身子。
有第三者夹在中间,阿两和丽子都不再和彼此说话。丽子问小町道:“小町,你醒了,觉得好点了没?”
“唔……好多了……”其实小町一直都介于半昏迷状态,外界的事情她能感知到,但是就是无法醒来,也帮不上忙。“丽子,谢谢你没有抛下我。”丽子摇摇头,看了阿两一眼说道:“是阿两一路保护着我们,如果不是他,我们两个现在已经死掉了。”阿两虽然装作忙活别的,但是他的耳朵一直竖着听这边两个姑娘的谈话,心里却在砰砰直跳,丽子没有反驳,难道说小町说的是真的吗?丽子喜欢的是我?
小町有些不屑的说道:“哼,可恶的原始人只是为了讨好你啦,如果只有我在,估计他肯定不会管我。”小町抬头看见了丽子的脸,惊讶的问了一句:“丽子,你的脸怎么了?”丽子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,示意小町不要大声说话。小町忽然觉得那道伤疤有些眼熟,心里似有所悟,也没有再说什么。
“喂!野猴子,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,你的家教就是让你这样和救命恩人说话吗?”阿两心里憋着一肚子火,毫不客气的反击道。
“小町,这次是你不对了,阿两为了救我们,被那些可恶的鸟抓了许多的伤,这次真的应该感谢他才是。”丽子不想他两个继续吵架,赶紧劝解道,毕竟阿两的英勇行为和平日里惫懒的形象天差地远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估计她自己也不会相信,更何况和阿两一向是见面就吵架的小町了。
“唔……我头痛……我又昏了……”倔强的小町不想要认错,于是干脆继续装昏睡。
“唉……阿两,你别和小町生气,她伤的很重,心情不好。”丽子轻声的劝解道。
“嗯……没事的,我没有生气。”阿两挠挠头说道:“我去找点食物和水来,很快回来,丽子你留下来陪小町吧。”体格强壮的阿两休息了一会儿,就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一些,而且他失血过多,也急需要补充体内的水分。
“嗯,你要小心,早去早回。”丽子一如在派出所送同事出勤巡逻,送走了阿两。
“丽子,你为什么要帮着那个原始人?”小町睁开眼对丽子埋怨道。
“好了,小町,不要再争论了……其实阿两改变了许多,即使当初我抛下他,他也没有怪我,还这么尽心的救我们出来……”丽子没有说完,小町问道:“那你为什么还要贴上假伤疤?”
“我……”丽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,最初只是为了捉弄一下阿两,但是自己确实存了要试探他的心思,看看他会不会因为自己变丑了,就对自己的态度发生变化。不过目前看来,阿两还是可以经受住考验的,但是丽子又在头疼,之后应该怎么跟阿两解释才好。
“其实丽子你的心还在犹豫,所以你才要试探那个原始人,因为你害怕他,你不相信他,害怕他会在这荒岛上突然兽性大发……”小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,她心底深处充满了对丽子的不满。为什么受伤躺着的是自己,为什么原始人对丽子那么好,而对自己只是不冷不热的……明明她没有受伤,自己却是真的伤了……想到自己和两津勘吉曾经短暂的交往,而且还曾经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……小町心里充满了矛盾,可恨的原始人为什么不明白自己的心意……
但是通过欺负丽子,小町的心快意了许多。“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你?中川、原始人每一个男人都围绕在你周围,因为你温柔、因为你漂亮,但是他们都想不到,其实秋本丽子是一个心里时时刻刻都在计算的是的女人,他们谁都没想到!”丽子心里没生起一丝火气,她只是有些可怜小町,想来任谁肚子被抓了几个很深的洞,也一定会难受的大发脾气吧?更何况她知道小町其实心里也对阿两有一份说不清是爱是恨的感情。
“小町,你还需要休息,这样发脾气对你的伤不好,放心吧,很快会好起来的,别多想了。”丽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安慰小町,让小町有一种有火没处发,一拳打在空处的感觉。
丽子为了避免争吵,她没有留在小町身旁,而是退到了断裂了的飞机残骸的边缘,一边守着火堆,一边张望等阿两回来。
没过多久阿两提着一只不小的野兽,钢枪上穿着几尾鱼,从远处走了回来。
丽子微微笑着,就像贤淑的妻子在门口迎接上班回家的丈夫。“阿两你真厉害,这么快就打到了猎物。”丽子忍不住称赞道。
“可能是因为这是一个荒岛吧,野兽的警惕性并不高。”阿两把飞机残骸里一个天线架在火上当锅熬鱼汤,一边把烤的半熟的两条野猪腿,扔给了已经等的迫不及待的大猩猩。
“不知道中川和本田他们怎么样了……”丽子忽然想起了平时都不懂做家事的中川,也不知道他能否适应这样恶劣的环境。
“丽子……我喜欢你……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,我依然喜欢你。”阿两握住了丽子的手说道。刚才因为逃避心理出去打猎的阿两终于想明白了,如果丽子喜欢的是中川,那么他们早就已经结婚了,因为中川对丽子的感情他是知道的。丽子刚才并没有反驳小町的话,现在又能很坦然的提到自己担心中川,她是在等自己表态,等待着自己的答复,即便是自己自作多情了,自己也应该让丽子知道自己多年来的心意,所以阿两终于鼓起勇气,对丽子表白了心意。
“真的吗?”丽子的心微微一颤,阿两果然是真心喜欢自己的,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相貌变丑了而发生变化。丽子微笑着搂住了阿两:“傻瓜……其实你问我,我是不是喜欢中川的时候,我好生气。如果不是为了等你,我也不会拒绝那么多的求婚者了……”丽子没有告诉阿两,其实中川隆一郎社长曾经给自己爸爸打过电话,希望中川家族和秋本家族联姻,但是也被自己婉言谢绝了。
阿两终于证实了自己并不是自作多情,而是确确实实的和丽子存在着心灵上的羁绊。丽子脸上微微一红,害羞的微微闭上双眼,美丽的红唇微微翘起……阿两牵着丽子的手,然后把他的头慢慢凑了过去,两个人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了一起。
阿两不敢太过分,因为他了解丽子是一个特别正统的女孩子,所以他也不敢太过放肆。“感觉好怪……难怪人家说,对熟人都比较难下手。”阿两看着害羞的丽子,忍不住没心没肺的开玩笑道。
“坏阿两,骗走了人家的初吻,还在说风凉话……”其实丽子心里也觉得有些怪怪的,一直憧憬的这一天终于到来,可是却没想到是在这种环境下发生的,如果被所长和寺井知道了,一定会笑话自己和阿两吧。
“阿喏……丽子桑……其实小的还有件事情要坦白下……”阿两扭捏着,距离基地越来越近,他不得不向丽子说明自己和柠檬、小缠、今日子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。但是阿两并不担心丽子不能接受这个现状,因为丽子是个特别谨慎的女孩子,现在和自己有了彼此确认过心意的定情之吻,阿两就不担心她会放弃。阿两不觉得自己欺骗了丽子,之前只是没来得及说,而且在没有确认丽子心意之前,阿两也不会无聊到逢人便揭露自己的隐私:我上了柠檬、小缠和今日子,我很厉害吧,哈哈……那就显得太无聊了。
“是柠檬的事情吗?”丽子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柠檬的心思,阿两身边的人都清楚,这种环境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如果说他们没有发生过什么,丽子自己都不信。“我猜到了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阿两有些心虚的低着头,两根食指对在一起戳啊戳的,等待丽子发问。
丽子问道:“是小缠吗?”自己居然忘了作为监护人的小缠,小缠虽然嘴上说很讨厌阿两,但是丽子看得出来,小缠心里还是喜欢阿两的。而且受到她妹妹的影响,很难说也会被妹妹拖下水。
“嗯……不过还有一位……”阿两额头已经冒了冷汗,他明显看出丽子有些生气了,但是他也还是硬着头皮说道。
“难不成是小爱?”丽子眼中露出戏谑的目光:阿两你好坏……难不成他把小爱强行推倒了?事后小爱羞惭之下才离开了。丽子听阿两说起麻里爱离开了众人之时,她就有些奇怪,而阿两并没有解释原因,所以这个疑问一直都存在于丽子的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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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阿两独自驾着猩猩车上了路,柠檬因为下水着了凉病倒了,所以小缠和今日子决定留下照顾她。阿两顾虑着要赶在暴雨季节之前找到其他人,所以他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们三个。博学的今日子对他解释道:“达令,虽然赤道有大量水气蒸发上升,但是没有足够的科氏力使它上升成为气旋。科氏力能使气流转弯,但赤道地区没有科氏力……”总之一句话,阿两的经验主义把东京湾的天气和赤道上的气候特征作比较,结果被地理学达人鄙视了。
即便如此,三个女人也理解阿两现在着急的心情,所以都一致赞同他尽快动身去寻找众人,毕竟虽然没有热带风暴的威胁,热带的雨林里还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危险,只有大家重新的团聚在一起,才会更安全一些。
至于阿两驯服两只大猩猩的过程,则更具有戏剧性。阿两一个人把两只受伤的猩猩打了一顿,原本准备了多重酷刑,以及毒品控制,甚至是把它们交给今日子替麻里晚报仇的方案,但是善良的今日子却没有这么做。原因是阿两已经把这个群落灭绝,今日子觉得已经报了仇,所以并不赞同杀死它们。
而就因为阿两的一顿棍棒,两只猩猩居然神奇的投降了,而且表现的异常恭顺。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,而小缠的一个玩笑,反而让大家觉得这种解释比较靠谱:“一定是它们把两哥哥当成了猩猩族群新的老大,所以才不敢反抗了,哥哥果然是有当猩猩王的潜质。”反正不管怎么说,人与猩猩之间的战争算是暂告一段落。阿两原本想将两只猩猩留下,但是今日子和小缠都说只有阿两才能控制它们,所以第二天阿两就驾着两只猩猩拉的小车继续往南走,沿路寻找失散的众人的下落去了。
丛林里穿行的路程异常的顺利,两只大猩猩一路发出低声的怒吼,显然起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,丛林里的鸟兽四散纷纷退避,让阿两心中暗想带着它俩出来果然是正确的选择。阿两也兴之所至的学着猿人泰山吼了两嗓子,却没有起到同样的效果,看来丛林之王的威信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立的。
海岛的中部是一块异常平坦的平原地区,阿两紧张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了许多,心中想等到能确保安全之后就把柠檬她们接出来,虽然环境显得荒凉了许多,但是丛林的深处隐藏着无数潜在的威胁,野性的本能告诉阿两平地应该更为安全一些。阿两沿着今日子指示给他的方向前进。今日子的印象中自己和小爱是中川之前最后一批的逃生者,所以距离中川的逃生和飞机的爆炸时间相隔不远,阿两就以此为凭向前搜索,,并在沿路留下标记,果然在一片低洼的谷地找到了飞机失事的残骸。
阿两搜索了整部飞机的残骸,但是运气不好,飞机摔毁在陆地上,引擎也发生爆炸,所以联络发讯器和动力系统都被严重破坏,依然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。
阿两又仔细搜索了飞机,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残骸……阿两才觉得稍微松了口气,至少现在还不能确认任何人的死讯(除了麻里晚)。但是对于这次探索的结果阿两并不满意,除了手里一些熔断的钢铁、一些没有烧尽的燃油,除此之外阿两没有找到更多的有价值的物资,而且也还没有任何痕迹表明,本田、中川、丽子他们到达过这个位置。
“喂!丽子!本田!你们在哪里啊!”阿两心里有些担心软弱的本田,不知道他有没有照顾好奈奈。阿两更担心丽子,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中川在一起,也不知道他两个会不会也像自己和柠檬、小缠、今日子她们在一起了一样,如果丽子和中川有了亲密的关系……阿两即便心里会难过,但是既然自己已经拥有了三个女人的心,对丽子的觊觎就变得少了许多,而这么多年在派出所一起共事的感情,阿两还是很感激丽子对自己的体贴与照顾,所以他也真心希望丽子能够得到幸福。
阿两在飞机失事地等了一整天,却始终没有见到本田、小爱、丽子、中川、奈奈、小町和奈绪子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。阿两又在飞机残骸里找到了一个打火机,上面刻着绘崎可乐助的头像,很显然这个打火机是绘崎教授那个自恋的家伙留下的。
最后阿两在飞机残骸上刻下留言和地图,让到达这里的人可以找到柠檬、今日子她们所在的山谷。之后,阿两带上两天内打磨好的纯钢长枪继续向东南搜索。
东南多起伏的丘陵,地理环境与北部有些相似,但是两只大猩猩的震慑作用显得削弱了很多,很显然这不是它们经常活动的区域。两只大黑猩猩似乎也有想要对自己表达意见的行为,只是苦于没法沟通,阿两心中生起了警惕,或许自己已经踏入了与猩猩族群类似的族群领域。
这一天,阿两在树丛中发现了一些痕迹,像是动物的粪便,而树上的痕迹有些古怪,不像是陆地上野兽的爪子留下的。“喂!有人吗?”阿两自信遇到一般的危险,都可以凭借着手里的两件兵器安然度过,如果真的遇到自己无法应付的猛兽他就找最近的岸边跳海逃生,估计陆上的野兽也不会追到自己。
“阿两吗?阿两,快来救我们!”阿两听得一个亲切的呼声,是他心中最惦记的那个人的声音。
“丽子!是你吗?你在哪里?”阿两的声音有点发颤,如果说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谁,在拥有柠檬、今日子和小缠之前,无疑就是丽子。而就在此时阿两再一次听到丽子的声音,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但是阿两很快就冷静了下来,丽子的声音很虚弱,阿两开始担心丽子是不是受伤了。
“阿两,我们在这里,在这里!”丽子的声音似乎透过山谷回荡,有回音阿两一时也判别不出她的位置。山谷!阿两私下里开始搜寻山谷、洞穴的痕迹,果然在不远的山丘下发现了一个幽深的洞口。
“阿两小心!有秃鹫!”丽子急促的声音再次传来,阿两听见背后风声呼呼大作,又得到了丽子的提醒,阿两抬头望上方一看,一只有一米长、三米宽的大鸟遮天蔽日在向着他扑面而来。阿两赶紧低头避过,一面举起长枪刺鸟,大鸟振翅腾空离开,强大的气流把阿两从车上掀了下来。
“妈的,好强!”阿两感觉背后火辣辣的疼,幸亏两个大猩猩还很尽职的保护自己,站在原地投掷石块驱赶秃鹫,不然那大鸟早就再次俯冲扑击下来。阿两把翻倒的车子扶起来,一人两猩猩都狼狈的躲进了山洞,但是阿两的长枪和大半的箭矢都丢在了山洞外面。
“丽子!”
“阿两!”
“丽子,你还好吗?有没有受伤?”阿两关切的问道。
“……”但是洞里没有回答。过了片刻,丽子慢慢的从黑影里走了出来,才问道:“这是什么?你怎么还雇了两个猩猩保镖?”阿两看清楚丽子左脸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,长得有些骇人。“你的脸……?”丽子这才有些悲伤的神色,但是她摇摇头道:“先不说这个,小町受伤了,伤得很重,你有带药没有?”
“有。”
阿两把柠檬给他随身准备的粮食淡水和草药都递给了丽子,但是他还是没有从震惊中醒过来,丽子那曾经俊美的容颜就这么毁了,被这样的一道丑陋的伤疤毁了。“饿了吧,我还带了些吃的,还有水,都在这里。”
“谢谢……”丽子低着头接过,然后在前引路进了洞。阿两比手势让两只猩猩在洞口守护,然后跟着丽子进了洞。
小町伤势很重,已经昏迷不醒的躺在了山洞里,显得颇为凄凉,完全没有往日的精神和活力。阿两掀开丽子给她包扎的伤口,只见小町腹部五个指头粗的血洞,让阿两看的颇觉触目惊心,如果自己再晚来一天,可能就看不到小町了。即便这时候小町的情况也在每时每刻的恶化着,她的情况需要马上进行救治,阿两要过了伤药,一边给小町换药,一边看着吃像狼狈的丽子。丽子果然是饿了许久,在阿两的注视下吃了几块肉干和果脯,阿两劝道:“喝口水吧,小心会噎到。”
丽子微微一笑,轻声说道:“谢谢……”阿两感觉到丽子心里在抗拒自己,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,自己明明那么挂念着她,为什么她这样冷淡的对待自己,一点不像往日的丽子,难道是因为那道伤疤吗?阿两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些。
“丽子啊……其实你是很有福气的,平日里在派出所经常做好事,现在我肯定会保护你的……”阿两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太傲慢了,讪讪一笑道:“这个……其实我是想说,承蒙这些年你的照顾,我才没有被饿死……其实在我心中,现在的你和从前的你是一样的,都是一样美丽。其实这种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……等我们回去了,找个整容医师治疗一下就万事OK了。”
“阿两……谢谢你这样安慰我……”丽子还是平平淡淡的说道。
“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……我知道你心中难过,哭出来吧,哭出来会好些。”
阿两终于明白过来,丽子给自己的感觉哪里不对了,她是在强迫着自己不要在自己面前哭出来,这个要强的女人……阿两张开怀抱,等着丽子的动作。
“呜呜……阿两……我好怕……”丽子扑入阿两的怀抱里,她终于可以宣泄出多日来的委屈,这一刻她忽然不再担心害怕,所有的烦恼让阿两去承担吧,越是在这种危机的时刻,阿两越是非常可靠的。
“别怕、别怕……我就在这里,哪也不去……丽子不用害怕,阿两就在这里。”
阿两轻声的安慰着丽子,又见她左肩上还有一道伤口,应该也是被秃鹫利爪划伤的,不禁非常心里十分心痛:“你受伤了,我来帮你上些止血药吧。”丽子点了点头,对阿两毫无防备的露出了雪白的肩膀,可以说这么多年的同事关系,他俩没有夫妻之实,但是早已夫妻般的亲密默契。阿两看到丽子娇嫩的肌肤上,多出了一道狰狞外翻的血色伤疤,阿两有些不忍的取出柠檬给的止血药,轻声说道:“会有些疼,忍着点。”
“嗯……”丽子印象中,从前阿两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过这么温柔的一面,如果不是太过熟悉,自己或许都会怀疑这个人是别人假冒的。“你是什么时候醒的?有遇到什么危险没有?”
“没,就是和一些大猩猩打了一架,它们就把我当成它们老大了。”阿两故意轻松的说道,果然引得丽子一阵轻笑,估计她的脑海中也酝酿出一个关于猩猩王老大的故事。跟着,她微微皱起眉头,显然伤药倒在伤口上有些疼,但是丽子还是忍住了。
“还好……伤口没有化脓,放心啦,这是上好的药品,不会留下伤疤的。”阿两将丽子手臂、小腹和腿部好几处擦伤也治疗了一番,一边自夸的对丽子说道。
“阿两,这药是从哪里得来的?你果然是野外求生的专家,这种情况都难不倒你。”丽子披好了衣服说道。
“是柠檬做的,这几天我已经找到了柠檬、小缠和今日子小姐,我们就在北边的山里,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寻找你和中川、本田他们的。你们怎么会到了这里?小町的伤很重,需要药品和更好的环境,我们应该尽快撤离。”阿两建议道。
“我们……阿两,对不起,我应该向你道歉,是我在登陆的时候把你抛下的。”
丽子忽然跪在地上对阿两跪拜认错道。
“这是做什么,快起来……”阿两扶着丽子起来,对她说道:“这种事别人干得出来,丽子你绝对做不出来,我猜一定是在登陆的时候遇到了刚才的秃鹫抓走了小町,所以你才一路追赶到了这里,对不对?”丽子有些惊讶,没想到阿两虽然当时没醒,但是情况居然被他猜到了十之八九。原来三人刚一登岸,小町就被秃鹫抓住,丽子为了救小町,也抓住大鸟的脚被带到了岛的南端。丽子临在被抓走的时候,把阿两踢倒在水里,希望他能尽快醒来,可惜事与愿违,熟睡的阿两被海浪卷走,差点淹死在海里。
丽子接着讲述了这几天来的经历,她和小町被抓到更南面的高峰上,那里是秃鹫群的巢穴,丽子自己护着小町从山崖上跳下来,不但身上多处擦伤,脸上也被划破。然后丽子搀扶着还没昏迷的小町逃到这个山洞,靠着洞里的石块驱赶秃鹫,让它们不敢进洞。但是秃鹫群一直昼夜都守着洞口,她俩想逃也逃不远,很快就会被居高临下的秃鹫追上,然后再被撵回山洞里。只能等到晚上秃鹫的监视稍微松懈下来的时候,她俩才敢到洞外去捡些石头和野果充饥。昨天晚上,不但没有找到食物,丽子还被秃鹫偷袭,左肩也受了伤,就是那道肩膀上的伤痕。
阿两听完丽子的描述,大体上已经了解她俩这几日里受的苦,就安慰道:“放心吧,我们一定都能够平安出去的。丽子,你一定很累了,稍微休息下,有了精神我们再上路。”丽子摇了摇头道:“我可以的……如果再晚一点,小町就更危险。”其实阿两并不太关心小町的生死,说实话有她在跟自己作对,自己才更不爽一些。但是既然丽子这么说了,他也不能说不救,毕竟同事一场,不能看着她被秃鹫吃了。
“那么丽子你抱住她,我用绳索帮你们固定在车上,然后我跟它俩一起赶车,你看好小町。把我的这把弓给你,能射箭就射它,射不到就驱赶它。”
丽子惊讶道:“阿两你有弓箭?”
“是啊,在岛上就地取材做的,准确度还不错。”阿两把自己的得意之作递给丽子,丽子试验了一下说道:“是张好弓,阿两你的动手能力果然了不起。”阿两这才想起来道:“对了,你还是署内弓道比赛的前三名呢,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。这里还有十支箭,如果把那种秃鹫射下来,我们能够赢得更多的时间。”
“我试试!”这几日丽子憋着一肚子的火气,现在吃饱了有了力气,正是报仇的好机会。嗖的一箭,秃鹫被射中,然后“嘎”的一声惨叫,歪歪斜斜的飞走了。
“可惜,出手的时候左手抖了一下,不然它一定跑不了的。”丽子有些惋惜的说道。
“呵呵……已经很好了,我们快些走吧。”两只猩猩拉着车,阿两掌握住方向,让丽子抱着小町坐在车上,不用驾车也不用担心有翻车的危险。
在洞外,阿两捡回了自己那只纯钢的长枪,又拾起了两捆箭矢递给丽子,然后阿两继续的拉着车赶路。果然没过多久,就有十几只秃鹫追来,在高空盘旋不散。阿两只是顾着低头拉车,至少在茂密的丛林里,雨林高大的树冠可以阻挡秃鹫的俯冲攻击,所以阿两口中催促着两只猩猩赶路。但是当远远的看到了岔路口,阿两有些犹豫了,往左的路是来的时候的路,也是通向北方最近的路。可是现在高空有十几只凶悍的秃鹫,在毫无遮拦的平原上通行简直就像穿越雷区一样刺激。
右面河谷的小路不知道通向何方,但是看方向应该是通往东北角的雨林,是相对安全的途径。
“阿两,快一点,小町好像伤情更加恶化了。”车辕的震动让小町虚弱的身体更加快被颠地散了架,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。炎炎夏日之下,阿两擦了一把汗,心说还是抄近道吧!
平原之上没有任何遮蔽之处,而长及膝盖的草丛大大的减缓了车子前进的速度。很快秃鹫群就开始进攻,在震动的车子上丽子无法瞄准,弓箭也只能起到很低的震慑作用,而且秃鹫不断的俯冲攻击,丽子只能不断的消耗着箭矢。很快三十几支箭就消耗殆尽,丽子一边挥舞着长枪,一边回头对阿两喊道:“阿两,我应付不来了,快来帮我下!”
“不要紧,我来对付它们!”阿两回头看到丽子一手扶着昏迷中的小町,一手吃力的挥动着长枪,肩头的衬衫又殷红一片,显然她左肩的伤口又崩裂了。阿两忽然想起自己腰间还有一小罐航空燃料,他从自己的警服上撕下半幅布包在腰间的短棍上,然后浇上汽油点着了火。阿两慢慢坠在车后挥动着火把驱赶秃鹫,但是秃鹫力量非常大,三四只一起俯冲下来,几次碰撞就几乎把火把撞灭。而且狡猾的秃鹫群在阿两驱赶它们的同时,分成了两股力量,一边负责纠缠着阿两,另外的一伙则紧追着丽子和昏迷的小町不放。
这时正在驱赶秃鹫的丽子正在被两只秃鹫夹击,她不得不挥动手中的钢枪驱赶秃鹫,但是这两只秃鹫配合的十分默契,居然你退我进,一攻一守的颇有进攻法度,让丽子被骚扰的不厌其烦。终于,丽子左肩的伤情导致她没办法拿稳手里的钢枪,跟着丽子的身子又被俯冲的秃鹫带了一下钢枪也被扫落在地。说时迟那时快,一只狡猾的秃鹫一只在空中盘旋关注着战局,它忽然扑捉到了一丝空隙,如同离弦的飞箭一般俯冲下来,眨眼间就扑到了丽子眼前。
丽子被扑面而来的飓风几乎从车上掀翻下来,但是她没有躲开,因为自己背后是昏迷的小町,而丽子在这一瞬间也被那秃鹫俯冲到眼前吓呆了,她几乎可以看清它鼻孔翕动的细微动作,在这么近的距离下,丽子已经预见到自己将会被尖锐的鸟喙啄开自己的胸膛!
“噗、噗!”阿两的后背被秃鹫的利爪揭下两块半两重的皮,当时就鲜血四溅撒了一地。
“阿两!!!”丽子睁开眼,看到阿两居然以人类无法达到的极限反应速度拾回了钢枪,一枪扎穿了袭杀自己的秃鹫的头。阿两奋不顾身的拯救了自己,而他自己为了阻挡秃鹫,甚至不惜以身相替挡在了自己身前,因而被另外四只秃鹰抓出了七八道深浅不一的伤口……丽子心中充满了心疼和感动。
“阿两!!”阿两忍着伤痛摇摇头,示意丽子先不要在意自己的伤势,但是实际上他后背受伤颇重,甚至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,所以他不得不改变迎敌的策略,只要秃鹫俯冲而下,他就放火烧周围的干草,火焰升腾惊吓了秃鹫高高飞起,而且上升的气流很不稳定,逼迫着秃鹰在空中不断打转,不断盘旋来稳定身形。阿两将这一招反反复复的用了好几次,火把上的燃料几次燃尽熄灭,但是阿两几次都险死还生的逼退了秃鹫。
残阳如血,等到了飞机残骸所在的地点,躲进还剩下的一段飞机残骸时,阿两已经像个血人一样。
秃鹫最终还是放弃了追击,一路追杀不但没有捞到任何好处,还被阿两烧死了一只秃鹫。剩下的三只秃鹫见到人躲进了密闭的空间里,就知道捕猎失败,在空中盘旋鸣叫多时,显然是宣示还要再来报复,然后都悻悻的飞走了。
“阿两、阿两!”丽子哭着凑到阿两身边呼唤道。
疲惫的阿两睁开了眼,苦笑着说道:“丽子,我没事,你知道我是死不了的铁金刚的……最近正好觉得血有些多,被放掉了些现在感觉舒服多了。”
“别瞎说了,你伤的这么重……”丽子帮着阿两脱去了已经被完全染红的制服。血液和伤口粘连在一起,丽子在把血衣揭下,然后替他浑身上下抹上伤药,就是神经大条的阿两也疼的龇牙咧嘴的连皱眉头。
“没事,丽子你也受伤了……我也帮你涂药吧。呵呵……难得会有这种福利……”阿两忍不住笑着就要来脱丽子的衣服。
丽子红着脸用手拦住阿两道:“讨厌啦,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胡闹……”但是其实丽子心里并不是真的排斥阿两,只不过是担心他失血过多,这时候应该安心静养,而不是让血液再快速的流动起来。
阿两微微有些失望,他觉得自己几乎已经像丽子表白了心迹,而且大家一起同生共死的经历了这一场患难,丽子还是像从前一样对自己若即若离,果然她心里喜欢的人是中川吧?阿两虽然有些失望,但是想到自己已经有了柠檬、今日子和小缠,已经是幸福乐无边,快活似神仙,能和丽子保持朋友关系也不错。“我看一下小町的情况……”阿两微微认真起来说道。
丽子看着阿两认真的表情,不禁有些痴了:傻瓜,怎么就是猜不透人家的心意呢……其实我只是稍微抗拒一下啦,毕竟人家以前都没有和男人恋爱的经验……
……为什么他不肯再坚持一下?难道他还是在意自己脸上这道伤疤吗?果然阿两还是注重容貌的……
“呼,没事……有伤药止血,小町的情况稳定了很多,前面的路好好走些,等我们明天到了营地,我们就可以放松一下了。”阿两不敢直视丽子,侧着脸说道。
“嗯……”丽子也扭过头去,随便的应了一声。
“丽子,你也累了吧……早些休息吧,我来给你们警戒。”阿两觉得两个人都不说话有些尴尬,特别是和自己很亲密的丽子,一时间陷入这样的尴尬,就更显得尴尬异常。
“你也累了……今天都是你在出力……”丽子看阿两的脸被烟火熏烤,加上汗水、血污的混合,阿两也显得非常疲倦,就拉着他躺在自己的膝头上。
阿两心说:还是丽子的膝枕是最棒的,不管这弹性适中的肉感,还是高度和角度,都是无可比拟的。“嗳……果然还是丽子的膝枕最舒服,如果每天能够枕一枕,让我去打老虎都没问题。”话一出口,阿两就开始埋怨自己的贫嘴,明明知道丽子心里有别人,又何必讨这种口头上的便宜。
“讨厌……贫嘴……”果然,阿两又被丽子“讨厌”了。
阿两也没有再说话,他确实有些疲惫,于是开始利用这短短的时间闭目养神起来。
似乎过了很久,又或许只过了一分钟,阿两快要睡着的时候,丽子轻声的问道:“阿两,你说我们还能够回去吗?”阿两沉默了,他既想回去,又怕回去,该怎么回答丽子呢?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原本我想这架飞机是我们的希望,但是找到这里,我才发现发讯系统和飞机的引擎都摔坏了……”
阿两睁开眼看丽子有些失望,于是安慰道:“不过我们还有中川……中川集团是世界知名的大财团,中川企业的小开被困在荒岛上,相信肯定会有很庞大的搜护队正在搜寻我们吧?还有绘崎教授那个老家伙……”阿两忽然一愣,至今都找不到中川的下落,以他连地铁公车都不会搭的生活自理能力……阿两担心他会不会已经……
“中川……”丽子轻轻念了中川的名字,阿两心中不由一痛,丽子喜欢的人果然是中川吗?阿两忍不住想要问个明白,至少以后自己也可以死心了。
“丽子!”
“是?”丽子愣了一下,不知道阿两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。
“你喜欢的人是中川吧……?”
“啊?”
“我可以看得出来的……”阿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道。
“不是的……”丽子想要解释,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难道告诉他:我喜欢的人是你,大傻瓜!
“丽子喜欢的人是你,大傻瓜……”丽子和阿两都是一惊,却是不知道小町什么时候醒了,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这出有些狗血的肥皂剧,重伤一点没有影响小町的八卦之魂,还是咬着牙坚持着支起了身子。
有第三者夹在中间,阿两和丽子都不再和彼此说话。丽子问小町道:“小町,你醒了,觉得好点了没?”
“唔……好多了……”其实小町一直都介于半昏迷状态,外界的事情她能感知到,但是就是无法醒来,也帮不上忙。“丽子,谢谢你没有抛下我。”丽子摇摇头,看了阿两一眼说道:“是阿两一路保护着我们,如果不是他,我们两个现在已经死掉了。”阿两虽然装作忙活别的,但是他的耳朵一直竖着听这边两个姑娘的谈话,心里却在砰砰直跳,丽子没有反驳,难道说小町说的是真的吗?丽子喜欢的是我?
小町有些不屑的说道:“哼,可恶的原始人只是为了讨好你啦,如果只有我在,估计他肯定不会管我。”小町抬头看见了丽子的脸,惊讶的问了一句:“丽子,你的脸怎么了?”丽子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,示意小町不要大声说话。小町忽然觉得那道伤疤有些眼熟,心里似有所悟,也没有再说什么。
“喂!野猴子,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,你的家教就是让你这样和救命恩人说话吗?”阿两心里憋着一肚子火,毫不客气的反击道。
“小町,这次是你不对了,阿两为了救我们,被那些可恶的鸟抓了许多的伤,这次真的应该感谢他才是。”丽子不想他两个继续吵架,赶紧劝解道,毕竟阿两的英勇行为和平日里惫懒的形象天差地远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估计她自己也不会相信,更何况和阿两一向是见面就吵架的小町了。
“唔……我头痛……我又昏了……”倔强的小町不想要认错,于是干脆继续装昏睡。
“唉……阿两,你别和小町生气,她伤的很重,心情不好。”丽子轻声的劝解道。
“嗯……没事的,我没有生气。”阿两挠挠头说道:“我去找点食物和水来,很快回来,丽子你留下来陪小町吧。”体格强壮的阿两休息了一会儿,就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一些,而且他失血过多,也急需要补充体内的水分。
“嗯,你要小心,早去早回。”丽子一如在派出所送同事出勤巡逻,送走了阿两。
“丽子,你为什么要帮着那个原始人?”小町睁开眼对丽子埋怨道。
“好了,小町,不要再争论了……其实阿两改变了许多,即使当初我抛下他,他也没有怪我,还这么尽心的救我们出来……”丽子没有说完,小町问道:“那你为什么还要贴上假伤疤?”
“我……”丽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,最初只是为了捉弄一下阿两,但是自己确实存了要试探他的心思,看看他会不会因为自己变丑了,就对自己的态度发生变化。不过目前看来,阿两还是可以经受住考验的,但是丽子又在头疼,之后应该怎么跟阿两解释才好。
“其实丽子你的心还在犹豫,所以你才要试探那个原始人,因为你害怕他,你不相信他,害怕他会在这荒岛上突然兽性大发……”小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,她心底深处充满了对丽子的不满。为什么受伤躺着的是自己,为什么原始人对丽子那么好,而对自己只是不冷不热的……明明她没有受伤,自己却是真的伤了……想到自己和两津勘吉曾经短暂的交往,而且还曾经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……小町心里充满了矛盾,可恨的原始人为什么不明白自己的心意……
但是通过欺负丽子,小町的心快意了许多。“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你?中川、原始人每一个男人都围绕在你周围,因为你温柔、因为你漂亮,但是他们都想不到,其实秋本丽子是一个心里时时刻刻都在计算的是的女人,他们谁都没想到!”丽子心里没生起一丝火气,她只是有些可怜小町,想来任谁肚子被抓了几个很深的洞,也一定会难受的大发脾气吧?更何况她知道小町其实心里也对阿两有一份说不清是爱是恨的感情。
“小町,你还需要休息,这样发脾气对你的伤不好,放心吧,很快会好起来的,别多想了。”丽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安慰小町,让小町有一种有火没处发,一拳打在空处的感觉。
丽子为了避免争吵,她没有留在小町身旁,而是退到了断裂了的飞机残骸的边缘,一边守着火堆,一边张望等阿两回来。
没过多久阿两提着一只不小的野兽,钢枪上穿着几尾鱼,从远处走了回来。
丽子微微笑着,就像贤淑的妻子在门口迎接上班回家的丈夫。“阿两你真厉害,这么快就打到了猎物。”丽子忍不住称赞道。
“可能是因为这是一个荒岛吧,野兽的警惕性并不高。”阿两把飞机残骸里一个天线架在火上当锅熬鱼汤,一边把烤的半熟的两条野猪腿,扔给了已经等的迫不及待的大猩猩。
“不知道中川和本田他们怎么样了……”丽子忽然想起了平时都不懂做家事的中川,也不知道他能否适应这样恶劣的环境。
“丽子……我喜欢你……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,我依然喜欢你。”阿两握住了丽子的手说道。刚才因为逃避心理出去打猎的阿两终于想明白了,如果丽子喜欢的是中川,那么他们早就已经结婚了,因为中川对丽子的感情他是知道的。丽子刚才并没有反驳小町的话,现在又能很坦然的提到自己担心中川,她是在等自己表态,等待着自己的答复,即便是自己自作多情了,自己也应该让丽子知道自己多年来的心意,所以阿两终于鼓起勇气,对丽子表白了心意。
“真的吗?”丽子的心微微一颤,阿两果然是真心喜欢自己的,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相貌变丑了而发生变化。丽子微笑着搂住了阿两:“傻瓜……其实你问我,我是不是喜欢中川的时候,我好生气。如果不是为了等你,我也不会拒绝那么多的求婚者了……”丽子没有告诉阿两,其实中川隆一郎社长曾经给自己爸爸打过电话,希望中川家族和秋本家族联姻,但是也被自己婉言谢绝了。
阿两终于证实了自己并不是自作多情,而是确确实实的和丽子存在着心灵上的羁绊。丽子脸上微微一红,害羞的微微闭上双眼,美丽的红唇微微翘起……阿两牵着丽子的手,然后把他的头慢慢凑了过去,两个人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了一起。
阿两不敢太过分,因为他了解丽子是一个特别正统的女孩子,所以他也不敢太过放肆。“感觉好怪……难怪人家说,对熟人都比较难下手。”阿两看着害羞的丽子,忍不住没心没肺的开玩笑道。
“坏阿两,骗走了人家的初吻,还在说风凉话……”其实丽子心里也觉得有些怪怪的,一直憧憬的这一天终于到来,可是却没想到是在这种环境下发生的,如果被所长和寺井知道了,一定会笑话自己和阿两吧。
“阿喏……丽子桑……其实小的还有件事情要坦白下……”阿两扭捏着,距离基地越来越近,他不得不向丽子说明自己和柠檬、小缠、今日子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。但是阿两并不担心丽子不能接受这个现状,因为丽子是个特别谨慎的女孩子,现在和自己有了彼此确认过心意的定情之吻,阿两就不担心她会放弃。阿两不觉得自己欺骗了丽子,之前只是没来得及说,而且在没有确认丽子心意之前,阿两也不会无聊到逢人便揭露自己的隐私:我上了柠檬、小缠和今日子,我很厉害吧,哈哈……那就显得太无聊了。
“是柠檬的事情吗?”丽子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柠檬的心思,阿两身边的人都清楚,这种环境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如果说他们没有发生过什么,丽子自己都不信。“我猜到了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阿两有些心虚的低着头,两根食指对在一起戳啊戳的,等待丽子发问。
丽子问道:“是小缠吗?”自己居然忘了作为监护人的小缠,小缠虽然嘴上说很讨厌阿两,但是丽子看得出来,小缠心里还是喜欢阿两的。而且受到她妹妹的影响,很难说也会被妹妹拖下水。
“嗯……不过还有一位……”阿两额头已经冒了冷汗,他明显看出丽子有些生气了,但是他也还是硬着头皮说道。
“难不成是小爱?”丽子眼中露出戏谑的目光:阿两你好坏……难不成他把小爱强行推倒了?事后小爱羞惭之下才离开了。丽子听阿两说起麻里爱离开了众人之时,她就有些奇怪,而阿两并没有解释原因,所以这个疑问一直都存在于丽子的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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